李氏翻了他一眼：“二牛是村长，家里又盖了青砖瓦房，大柱二柱又个能干的，还愁找不着好亲事？哪个小媳妇不是被婆婆磋磨着过来的，你娘当年就没少磋磨我，也就刘氏命好，找了个好婆婆。”

许郎中看她要翻旧账，连忙闭嘴了。

村长媳妇回到许家，看二柱提着篮子往外走：“二柱，又给你唐七叔送饭了。”

二柱点了点头，没说话。

村长媳妇暗骂了句不孝子，伸手去拿他手里的篮子：“外面雪大，娘去送。”

“不用。”二柱拿着篮子不放。

村长媳妇黯然道：“娘明日就要走了，以后啊，也照顾不了你什么了，就让娘为你做这最后一件事。”

二柱心里五味杂陈，篮子就被村长媳妇抢了过去：“你快回屋吃饭去吧，天气冷，饭菜容易凉。”

二柱看着村长媳妇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站着许久都没动。

要是她以前也是如此和善慈爱，孝顺长辈，体贴夫君，就不会闹到如今这境地了。

大柱走了过来，拍了拍他肩上的雪：“你还不了解娘吗，她这是要你心软，好找爹和奶奶求情。”

二柱收回目光，说道：“这个家里，已经容不下娘了，哥你放心，我不会犯糊涂的。”

“要是外公和大舅也都容不下她，咱们找处院子养着她，给她养老送终。”

“哥，”

“她再坏，也是我们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