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死死攥着凌云夙的手,生怕他掉转马车往回冲,要是半途遇上林煜,她这条小命就玩完了。

凌云夙看着握住他的那只手,柔软却有力,虽然满是血污,却是他见过的,最美的一只手。

凌云夙看了许久,微微偏开脸,道:“松手。”

容九看他神色,确定不会再冲回去,便依言松开他,专心驾着马车。山路崎岖,一路颠簸,她身上伤口裂开,已经干涸的血迹又重新洇染开来。

凌云夙看着她苍白的脸,眼底闪过一抹幽深,紧紧盯着她的脸:“你那么怕死,为何又要回来?”

“见死不救,不是老子所为。”

凌云夙愣了一下,不知是因为这句话,还是那声“老子”,目光深深:“你就不怕我押你回大理寺吗?”

容九随意问道:“你会那么做吗?”

“若我执意如此,你会如何?”

她得到的资料上说,凌帝的皇子,郯王之阴险,太子之儒雅,湛王之温润,豫王之病弱,夙王之清冷。

凌云夙比传闻的,还要峻冷,她虽还没见过凌云郯,但想来,定是传言非虚,不然,越王怎么会沦为乱臣贼子?

不过也正好利用。

“我若回大理寺,你以为,郯王会如何?”容九侧首看着他,还未等他开口,便弯起唇角,笑着开口,“郯王阴险狡诈,必是咬定我有同党,我若是把你攀咬出来,郯王一定会很高兴的。”

凌云夙唇角微扬,略带一点嘲弄,冷声道:“满朝大臣皆言越王温雅谦和,与夜帝不同,没想到竟如此阴毒,你以为这样,本王就会受你胁迫吗?”

“你我如今同生共死,就算各不相干,又有几个人会相信?等回了帝都,只怕你舍不得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