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秀眉暗蹙,眉间一片清寒:“是水源,有人在井水里投了病源,楚王殿下呢?”

“殿下也怀疑是有人往水里投病源,正带人去查验。”

好不容易安定的人心,又开始惶惶不安起来,若不是护住了那些药草,只怕场面更加难以控制。

临州城不能再乱起来了。

突然有那么多百姓感染时疫,容九和周太医忙得焦头烂额。

沈丞提着食盒过来:“阿九,先吃饭。”

这一整天,只喝了一碗清粥,这会儿闻到鸡汤的香味,容九才发觉,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立马夹了一筷子的面条,狼吞虎咽起来。

“相公,你不该来的。”

沈丞皱了皱眉:“临州城又出现新的疫症吗?”

容九嚼着面条,含糊地应了一声。

沈丞定定地看着她:“若是我身犯险境,阿九会置之不理吗?”

容九握着筷子的手一顿,眼波微动,看向他时,带出清浅一笑:“不会。”

“将心比心,我又岂能置阿九于不顾,”沈丞也笑了,“阿九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相公,你今早问我,为大哥挡刀的时候,心里可有想过你?”暖意漫进心间,容九忽然问了一句,“相公可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

沈丞便想起那烫人的热泪,他的阿九,从不是娇弱的人,可那一刻,心里却生出丝丝缕缕的疼痛,无端地让他心疼。

“阿九在想什么?”

容九往他身边挪了挪,在他耳畔低语:“我当时在想,老子还没有睡到你,还没尝过那勾人的滋味,若是死了,就是做鬼,也要睡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