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外的楼道空无一人,过分安静的环境却令江砚越发混乱。
理智告诉他,此时自己的行为是愚蠢的,一如他十多年前的那些自作多情,都是愚蠢的。
脚步越走越快,耳边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以及如雷的心跳。
江砚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追寻些什么,那个人,纵使见到了又怎么样?要说些什么?问些什么?
分明已经逼迫自己说要放下了,现在的一面又有什么意义?
从a021到大堂的距离不近,但江砚只花了短短三分钟的时间就赶到了大堂前台。
“先、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站在前台的服务员愣愣地看着眼前小跑过来的男士,在对方帅气的颜值和严肃的眼神下逐渐慌了神。
“a021是谁结的账?”江砚说着,视线扫过空旷的大厅,并没有见到那个预想中的身影。
一股没由来的慌张将他包围,而男人已然顾及不到自己此时的形象有多狼狈。
凌乱的头发,歪掉的领带,以及不知何时在半路被自己解开的领口……这一切都不应该存在于‘江砚’的身上。
“是,是一位姓颜的女士。”服务员战战兢兢地开口。
男人瞳孔骤缩,下一刻迅速追问道:“她人呢?”
服务员指了指大门口,“不久前离开了。”
几乎是下意识地,男人转身往大门
外跑去。
在跑出门的那一刻,带着湿气的冷风扑面而来,吹散了他的头发。
来时的濛濛小雨已然停歇,领带随风飘动,而远处马路上的车辆来来往往,男人四处张望,却是在捕?->>降讲辉洞Φ娜擞笆保肷硪唤?br/>
江砚也不明白,为什么隔了十年,隔了十多米,只是一个简单的背影,他却依旧能一眼认出——是她。
一路来的疾跑应该就是为了这一刻,可此时的他却也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她跨坐上一辆黑色的机车,戴起头盔,启动引擎……
握着车把的颜杳压根就没注意到站在门口的某人,或许只要她微微侧头,只要她往后视镜里多看一眼,就能看见有个人正站在门口,也许还能对上他的视线,感受到他疯狂、炽热却又压抑的眼神。
低沉的轰鸣声响起,女人抬脚勾起脚架,俯身转动把手,不出片刻便消失在了原地。
江砚还是没有动作,落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视线一直追随着那抹背影,直至她消匿在自己的视野中也没能收回……
他终究还是没有抓到些什么,只是抓到那个永远都触摸不到的背影,以及她被风扬起的那缕发尾。
也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直至那沸腾的血液和心跳都趋于冰冷之后,死寂的瞳孔才微微一转,像是生锈的机器一样,在苟延残喘地运作着。
转身缓步重新走回前台,与先前急冲冲跑出去的模样截然相反。
前台的服务员将江砚从始至终的行动都看在眼里,尤其是他站在门口时那落寞的背影,更是直接脑补出一场苦情男主剧,就差来点悲伤的bgm直接哭出来了。
“刚刚离开的那个,是你们这里的常客?”江砚开口,情绪似是平静了许多。
“今天应该是第一次来。”服务员说着,语气里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她来这儿吃饭?”
“是的,客人。”
对话到这里突然终止,男人站在原地沉默不语,看似面无表情的脸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沉重,也使得服务员开始莫名悲伤。
就在这时,一群人说说笑笑地从不远处走来。
陈禹伦戴着口罩,走至前台时扫了一眼站在两步远外的男人,紧接着收回视线,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