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反而还吃起了醋。

但是芮安是什么，她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端水大师，时不时就给你开小灶，偷偷给你端茶倒水，吐诉心肠。

看似一切为你考虑，实则却是在偷偷拱火。

说哎呀，我最看重的肯定是你们啦，但是大家都在一个阵营里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知道这一次任务你没有拿到肯定是不舒服，所以我偷偷留了一份给你们啦，但是明面上还是要给那边一个面子的，让他们看似占了好处，实则真正的好处其实是让你们拿了的。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芮安最信任的人，所有人都以为芮安最偏心的是自己，然后他们把矛头从芮安这边转移，逐渐重心放到了另一个阵营上头，他们要让芮安一直站在他们这边。

而芮安一直在调节的是，让他们之间良性斗争，即看似偏心两方，实则是做到一碗水端平的，每个人都不会吃亏。

但是不会吃亏不会让他们发挥百分百的劲头。

所以她就包装了一下，让每个人都觉得是自己占了便宜，拿了甜头，这样他们就不会把多余的精力花费在嫉妒他们身上了。

而这一切，娇娇是一直在旁边看着的。

芮安就问娇娇：“现在看懂了吗？”

娇娇抬了抬眼镜道：“你一直在糊弄他们。”

芮安义正言辞：“这怎么叫糊弄！”

娇娇就道：“他们被你欺骗了感情，知道真相后一定会很伤心。”

芮安道：“他们永远不会知道真相，你信不信你就算亲口告诉他们，我谁也不看重，他们也不会相信，甚至以为你是对面派来破坏我和他们之间的感情的。”

娇娇不知道该如何辩驳，但却明白芮安说得是正确的。

“人呐，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我也不是欺骗他们，他们每个人在我眼里都很重要，但是谁都不想当那个都，他们都想要当那个最，”芮安道：“人类从生来就有一种焦虑，刻入生物细胞的残酷竞争让他们从没有一天安宁，只

要做到比别人强，走到别人的前面，他们就会从这种比较当中收获到无限的满足。”

娇娇若有所思的离去，她需要一个漫长的时间去消化这些内容，她常年受到的教育，受到的理念于这些格格不入，她认为与人为善，要真诚，但是芮安一点都不真诚，她充满无尽的谎言，可是却又奇怪的能让她不讨厌。

好多时候，她能明白芮安是对的，但是她就是不理解，难道她一直受到的教育是错得吗？

她需要一段时间来平衡过去的一切和现在的一切，等到她找到那个基点，她就会发生脱胎换骨的改变。

芮安期待这个姑娘从茫然当中走出来，她可能会有一些混乱，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充满着各种混乱和矛盾的。

当她接受这一切，她就能明白为什么真诚的人在撒谎过后还能被称赞真诚。

为什么抱着一颗真诚的心，却也能一面面不改色的撒谎，还仍旧保留自己的真诚之心？

当你所有一切的想法是主观与客观相互混合的时候，你会发现诸多矛盾与混乱之处，甚至你自己的思想都会在打架。

等娇娇走后，小d望着芮安。

他许久不说话，芮安就朝他笑了笑：“你又有什么问题和茫然的地方？要让我答疑解惑？”

小d摇了摇头，他道：“我发现，也许我从一开始就不该研究人类。”

“或者说，作为一个有着完整清晰逻辑链的智能ai，我就算搜集再多的数据，我研究出来的人类，也是错误的，是与现实截然相反的。因为人类其实是没有逻辑的。”

芮安“哈哈哈”大笑起来，朝他举杯：“恭喜你！”

小d愣了愣，接着也朝她举杯，带着苦涩的笑道：“谢谢，折腾了这么多年，结果全都是白费工夫，不过是自己娱乐自己罢了。”

芮安：“能娱乐到自己也很不错了。”

“……确实。”小d第一次学着芮安一般放声大笑，朝她再次举杯：“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