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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琦仍负手而立,道貌温然,对于仇大娘几乎要血流尽而死的状态似乎并不在意。他听了崔桃的话后,只淡淡用眼神示意了下,三名衙役便立刻跑出去寻找。

似乎是在韩琦过于冷漠沉静的态度衬托下,仇大娘看着正焦急救自己的崔桃,突然笑了,她用尽力气仰起头,对着韩琦道:“人是我杀的,跟她没关系。”

“缘由。”韩琦朝那名被捕的年轻女子看了一眼。

“不,跟她也没关系,萍儿昨天才来京!”仇大娘忽然激动一下,但她还是越来越虚弱,似乎喘一口气对她来说都成了奢望,“我杀他们夫妻,是想威胁他们交出盐运图。本来也想把她杀了。可当我看到她见到死人,竟吓得跌倒在地,染了满是血的时候,我便想有个替死鬼正好,省得衙门为了……追查……凶手怀疑我。”

仇大娘口中所言的‘她’指的就是崔桃。

“你怎知盐运图在他们手上?”韩琦不等仇大娘讲话说完,再度提问。

“是……是天机阁……出高价悬赏——”仇大娘突然晕了过去。

崔桃去探仇大娘的脉搏,继续按着出血的伤口,焦急等着那寻银针的衙役回来。

那名叫萍儿的被捕年轻女子嚎啕大哭,不停地喊着‘师父’。

一时间,除了萍儿的哭声所有人都静下来,崔桃的额头上慢慢渗出细汗。

又过了一会儿,崔桃再去试探仇大娘的脉搏,随后便将压着伤口的那只手松开了。

“你干什么?你为什么不救我师父了?”萍儿一见崔桃松手,更加崩溃和激动。

崔桃看向此时也正看她的韩琦,轻声道:“死了。”

衙役带着崔桃先去洗手。

等崔桃回来的时候,韩琦这边已经质问过了萍儿。萍儿对仇大娘杀害孟达夫妻一事确实不知情。

李远等在屋后的草木灰里搜到了一块没有完全烧尽的沾血衣布。王钊等则在厨房的门框下方找到了两处已干涸的血迹。这应该是仇大娘在杀完人之后,处理血衣时不小心擦蹭上的。

“墙头的血迹很少,她应该在杀完人之后,脱了衣裳,把血衣隔墙扔了过来,再翻墙回家焚烧了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