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珞笙之前由颜玖
竹带着翻墙,对轻功并不陌生,但在如此高的楼上,骤然失重还是让她下意识闭紧眼睛,不自觉抬手攀住他的肩头。
耳边风声呼啸而过,旋即,一切归于静止,她睁开双眼,不由吸了口气。
她置身邀月阁的屋顶,目之所及,泸州城已陷入沉睡,除了灯火通明的刺史府,只有少数几户人家还亮着星星点点的温暖烛光。
穹顶倒扣,满月当空,远山绵延不绝,河面浮光跃金,舟楫影影绰绰。
是她从未见过的胜景。
落地的瞬间,姜义恒便放开了她,等她从惊讶中转醒,侧头看向他,才出声打破安静:“阿音,你在此稍等,我很快回来。”
说罢,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她眼前。
颜珞笙慢慢坐下,尽情享受夜风带来的凉意。
登高望远,心境也豁然开朗,她难得放纵自己,将所有心事抛诸脑后。
不多时,姜义恒再度现身,把一只小酒瓶递给她。
颜珞笙扑哧一笑,正想调侃他好兴致,余光瞥见明镜般的圆月,突然意识到今日是五月十六,他的生辰。
她歉然道:“请殿下原谅臣女没有准备贺礼。”
“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对我来说已是意外之喜。”姜义恒笑了笑,在她身畔坐下,“泸州以酒闻名,不妨尝尝看,与别处的有何不同。”
颜珞笙用酒瓶与他的碰了碰,轻声道:“明月清风,万古长存,臣女恭祝殿下福寿安康。”
酒香浓郁,入口绵甜,余味却清冽悠长,一如这个梦境般的夜晚。
姜义恒与她一同饮下,将自己的回答埋在了心底。
他不奢求万古,只想争朝夕。
颜珞笙两世都很少饮酒,渐渐染上了醉意,到后来,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地面,也不记得从哪条路出了城,朦胧中,似乎听到兄长和表兄的声音,有人将她扶上一辆马车,她挨到柔软的枕头和衾被,脑袋一沉,便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马车行进速度不快,只有轻微的颠簸。
颜玖竹坐在旁边,见她支起身,连忙斟了杯水:“阿音,你还好吗?”
“没事。”颜珞笙惭愧于自己的酒量,简单洗漱过后,问道,“阿兄,我们这是走到了哪里?”
“正在去嘉州的路上,两天之内,应当可以抵达。”颜玖竹道,“诚伯和表兄说了你们原先的计划,殿下和沈公决定依你所言,从嘉州、雋州、姚州走。”
“沈公?”颜珞笙捕捉到关键字眼,难以置信道,“莫非是……”
颜玖竹点点头:“青奚使臣,皇后娘娘的叔父。”
沈元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