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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和蔺直是兄弟,唐柠柠并不是很抗拒,“这有什么不方便的。“

两人交换微信,陈桉先挥手离开,在假装去找了东西后,又匆匆离开了餐厅。

这点小插曲远在南方的蔺直并不知道,在大舅舅告诉他一切安排妥当时,他和沈弯在魔都也待了三天,而这三天里的大多数时间又都花在了医院里。

因为医药费高昂的缘故,赵偌基本都吃住在医院。而赵家除了他,其他人几乎一次都没露过面,芍药作为朋友要陪他,沈弯带着蔺直也就顺势跟着一起。

在第四天时,同赵父一个病房的病人半夜去了。

那个病人沈弯见过,才四十多岁,正是壮年,现在就这样去了,实在令人惋惜。但是住进了这间病房的人都知道,死这个字,距离他们都不遥远 。

那个病人的家属来收拾东西时,压抑着的哭声让整个病房都陷入了死寂。沈弯瞥了一眼赵偌,见他站在门口,眼睛直直地看着那张空出的病房,表情冷漠。

家属们来的快去的快,但病房里的气氛总归还是不同了,又更沉重了些。在病人看不到的地方,有人一边努力睁着眼睛一边悄声落泪。

“我点的宵夜到了,我们也去吃点东西吧。”沈弯道。

医院是个十分忙碌的地方,哪怕现在是深更半夜,都还时不时有医护人员脚步匆匆路过,一旁桌子上摆着的是吃到一半的外卖,至于是晚饭还是中饭,沈弯无从得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给这些可爱的人点上一些夜宵,暖暖他们的胃。

“不了。”赵偌没有胃口,他不想扫大家的兴,“你们去吃吧,我现在不饿。”

这答案在意料之中,沈弯也不强求。只有芍药在走远了之后,看着远处坐在椅子上头顶着墙的赵偌轻声叹了口气,“赵伯伯的时间似乎也不多了。”她能感觉的到,赵伯伯的精气神正在溃散,再撑七天对他来说只怕已经是极限。

“你想说的应该不是这个吧。”沈弯喝了口雪碧道。

她其实知道芍药想表达的是什么,这几天下来,赵偌对父亲的态度大家都看在眼底。他会帮父亲做任何儿子该做的事,但是却没半点身为亲人该有的温情,很显然他们父子之间的矛盾恐怕是连死亡都无法调和,而这背后的原因究竟是什么,无论芍药怎么旁敲侧击,赵偌都没透露半个字。再问赵父,赵父也只是说自己罪有应得,这些附加在他身上的每一分痛苦他都不冤枉。

他们父子不肯沟通,旁人也没办法。

“人真复杂。”芍药喟叹了一句,这个话题也就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