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要黑了。
她停驻在静谧的路口,高烧未退,眼皮沉得抬不起来。
呆站了好阵子,她才慢慢地按亮手机,点进微信页面,手指移到那个置顶的头像。
头像里只有一弯简约的月牙,冷白色的月,纯黑色的底,隔着屏幕都渗着冰冷和疏离。
庆幸的是,周枕月的微信和手机号都没有把她拉黑,可是也绝对不会回消息、接电话。她犹豫了一阵,还是戳了进去,试探着给周枕月发了一句——
“在么?”
对方当然没有回复。
穆雪衣退出了对话框,想了想,点进朋友圈。
她发布了一条文字动态,带了地点定位,内容是:“高烧39度,无家可归了”,后面跟了一个[生病]的表情。
穆雪衣抱着手机,祈祷周枕月没有把她的朋友圈屏蔽掉。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才下过雨的天嗖嗖地剐冷风,她被吹得头痛欲裂,眼睛看东西都模糊了几分。嗓子像是要烧着了一样,又干又疼,舌头舔一下嘴唇都能把干燥的唇肉烫到。
现在可能不止39度了。
穆雪衣想着要不要找个便利店避避风,可是又想到刚刚发布的朋友圈定了位,万一周枕月来了找不到她怎么办?于是她只能这么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烧到眼睛通红也不走。
又过去一个小时,天黑透了。
穆雪衣实在撑不住了,坐在了马路牙子上。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蠢,周枕月就算看到了又怎么样?现在又不是三年前了,周枕月也不是三年前那个周枕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