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玙一身白裳,身上带着几分寒气,整个人带着山水的悠远淡泊,从车上缓步走下来,抬头看她一眼。
那一眼叫她脊背生寒,高位者带着自己的气势,但谢玙这种一眼就看破人心思的更为可怕。
谢玙见她,不苟言笑,一道入后院后,停步在门外,她凝视着北院枯败的景色,道:“你可曾去看过萧坤宁?”
“没有,阿宁不喜我。”
谢玙转身看她,眸中一团死寂般的灰败,与方才的气势不同,仿若有何伤心事。她不知谢玙为何而来,但来了萧府,可见也父亲是有几分情分的。
她这么想着,谢玙再度开口:“她该讨厌我。”
面对权势滔天的谢玙,她不敢再说话,阿宁的性子洒脱,虽说有些小脾气,但不去招惹她就不会有事,她与阿宁之间太过复杂。随着阿宁离开,都跟着灰飞烟灭。
但谢玙与阿宁之间没有私人恩怨,都是各执一方,为的是权势而已,当谈不上小气。
冬日里冷得厉害,她捧着手炉还是感觉一阵冷,谢玙冻得捂唇咳嗽几声,望着祠堂那道深色的门,怅然出声:“你有空去看看她。”
她觉得奇怪,便道:“丞相有空也可去看看,阿宁未必就会讨厌你。她曾经喜欢你的。”
阿宁也有情窦初开之际,一言一行都露了出来,可惜喜欢错了人,喜欢任何人都好过谢玙。谢玙偏执成性,杀人若狂,这样的人注定不懂情爱,孤独终老。
祠堂的门开了,谢玙迟疑须臾后,还是走了进去,她紧随其后,屋内香火烛气缭绕,檀香厚重,谢玙不习惯捂唇咳嗽几声,依旧选择往前走动。
谢玙站在了灵位前,手持清香,道:“她与你们萧家人不同。”
她笑道:“阿宁性子散漫,只对自己喜欢的事上心,看似在争在抢,可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谢玙眸色充斥着水雾,唇角弯出浅浅的笑来:“你说错了,我的意思是她很笨。”
她恍然一惊:“阿宁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