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台后的少女朝他招手：“进来呀，站在外面不冷吗？”

文九摇头。他习惯了。

“真是傻孩子。”文九听见少女和刚才那个卷毛年轻人说道。

他黝黑的耳尖烫烫的，他的父母和家里的兄弟姐妹们也常说他是个傻孩子。就像今天，明明他找到了一袋完整干净的黑面包和一小管平时很难接触到的营养液，但是那几个年纪比他还小样子还要可怜的孩子低声哀求了几句，他就忍不住将完整的黑面包给了他们，他的兄弟走过来劈头盖脸骂了他一顿后，抢走了他手里的营养液，只塞给了他这个被咬的只剩一半的黑面包。

文九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但仿佛又应该是这样。他已经习惯了。

“这小孩怎么呆呆地站在门口啊？”姜梨皱

着细细的眉毛，“唐德，你让他进来啊。”

唐德见小孩怎么都叫不动，就两手将他抱了进来。

文九惊慌地挣扎，直到被放在平滑的长凳上。

他睁大一双灰色的眼睛，里面像是蕴满了泪：“我、我没有钱的。”然后捏紧了手里残缺的黑面包。

姜梨看的心疼，她在地球再怎么非，温饱还是不成问题的，几乎没见过这么瘦小可怜的小孩子。

少女点开背包，她自从接待完上午那批客人后，系统似乎就升了级，她没必要再到芳草地把那些苹果生菜抱出来，它们会自己出现在背包里。

她拿出一个苹果放在柜台上，唐德迅速将它拿到文九面前，小孩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再次小声重复了一遍：“我没有钱的。”要是在外面欠了债回去，他爸爸会打死他的。

文九在家排行第九，他一共有十几个兄弟姐妹，他们每天的任务就是到垃圾山去找食物，上交给爸爸的同时，顺带填饱自己的肚子。

爸爸时常教育他们，他能将他们带回来给他们一个地方住，就已经是他们做牛做马就报答不完的恩情了。虽然他们住的地方只是一间四处漏风的砖房，而爸爸住在结实的木屋里。

但文九知道，他一定不能惹爸爸生气，不然就会挨揍。

虽说他经常因为保管不好食物挨揍，但想到那些连地方都没的住、比他还小的孩子，他就忍不住把食物给他们。

文九灰色的大眼睛盯着面前散发着甜香的红果子一会儿，便跳下桌捂住鼻子，他不能冲动犯错。

姜梨睁大眼睛：“你别怕啊，苹果很好吃的。”

这东西叫苹果么？文九从来没见过。

小孩迅速摇头，他不吃的。

姜梨疑惑地皱眉，她点开小孩头上冒出的【渴望食物】气泡。

【文九

好感度：20

属性：泛交

详情：善良可怜的小孩儿，有着天生的侦查能力，却并未很好地开发自己的潜能。或许会在第七区做一个永远的拾荒者。】

几句话几乎断定了小孩的命运。

姜梨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她拿过桌上的苹果走到小孩面前：“文九是吧？”

文九点头，大大的灰眼睛里满是疑惑，这个漂亮姐姐怎么知道他叫文九？

然后他手里残缺的黑面包被抽走，另外一种冰凉却舒适的触感从手掌传来。

眼前的漂亮姐姐举着他只有一点点的黑面包，说：“这个算是你购买苹果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