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大的身影矗立在低矮柜台前,将身材娇小的少女笼罩在阴影中。
青年垂着鸦黑长睫,面容清瘦苍白,薄唇紧抿,琥珀色的眸子不悦地看着少女,神色复杂。
不等容则粲说话,姜梨便虚势拍了下柜台:“长得高了不起哦。”从她的角度,便感觉对方在用眼睛和鼻孔一起瞪她。
容则粲冷冰冰的脸上出现裂缝:“你说什么?”
却见姜梨径直走进后厨,里面乒乒乓乓响了一阵,蓝色的帘子被掀开,露出少女幼白的小脸:“小美你进来!”然后就又缩了回去。
大厅里的唐德与青年对视片刻,便自觉地站到小美刚才的位置,当起同款背景板。
青年皱着眉坐在长凳上,手指敲着桌面,有些烦躁。
她这又是在搞什么?
姜梨再次出来时,手里端着一杯奶白色的东西。
容则粲隔着桌子便闻到那股奇怪的味道,他鼻子眼睛几乎皱在一起,冰冷面具碎开,整个人突然有了鲜活气。
他满是嫌弃地问:“这是什么?”
姜梨“噔”地将杯子放下,顺手修复完破损的桌子,没好气道:“羊奶。”
三言不和两语就把她的桌子给再次肢解了,您很行呢。
真是气死她了。
姜梨再次化身暴躁咸鱼,她挣积分很不容易的好伐?
少女觉得有些事情她必须得跟青年说清楚。
容则粲只觉得面前这个叫‘羊奶’的东西味道又大又奇怪,他简直被熏得头脑发胀。
他十分嫌弃地摆手,眉头紧的能夹死苍蝇:“快点拿走!”
姜梨:“我不。”这算什么,他三番两次把她屋里的东西破坏掉考虑过她的心情了吗?哼哼,她今天也要让他感受一下。
不过他讨厌羊奶啊。
姜梨皱着小鼻子深吸了口,神情陶醉,她觉得很香呢。
青年只好伸出手指堵住鼻子,面色不虞,他从未闻过这般难闻的味道,和之前名叫苹果生菜的东西比起来,简直是垃圾里的恶臭垃圾。
虽然容则粲也没见过恶臭垃圾的样子,但并不妨碍他这样形容想象。
青年的目光越发低沉,姜梨微扬着洁白的小下巴:“听着哥
们儿,咱们是平等的,我出茶包你出力,并不因此代表我没有自主权,一切都要听你的安排。”少女说着比了个叉。
见他一脸仿佛震惊到的样子,姜梨在两人面前分别搁了个小杯子,将羊奶一分为二。
她举起自己的那份羊奶一饮而尽,“没毒。”
她走回柜台后面,打开账本,头也不抬道:“由于你对小饭馆设施的破坏与安保不到位,今天没有绿茶包,只有一份羊奶。”
容则粲虽然不是很理解其中的几个字眼,但并不妨碍他整体理解姜梨的话。
青年眉毛微挑:“你想毁约?”
“nonono,”姜梨摇头,“我一直在遵守协议,这份羊奶是卖掉茶包的补偿。”看着青年难看的脸色,姜梨贴心询问:“要来点生菜吗?”
她背包里还有几棵忘了拿出来。
青年没说话,像前几次那样,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