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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一身白衣,身穿一件白色狐裘,骑着一匹黑色骏马,他白皙到几乎与白雪融为一体,画面被对比到了极致,遥遥走来像是一幅雪景图。徐云骞手握缰绳,背脊挺得笔直,此时已经看到了顾羿,大概是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顾羿,眉头皱了皱。

他们快一个月没见了。

也才一个月没见。

徐云骞后面跟着一辆马车,不用猜也知道里面坐着的是孟夺峰,旁边跟着年先生,还有几?个顾羿没见过的人,大概是开云寨的下?属。

徐云骞一勒缰绳,在顾羿的马匹旁停下?,下?马之后却像是没看到顾羿一样,转身去了孟夺峰的马车,他掀开帘子,孟夺峰的脸露出来,舟车劳顿,孟夺峰一副病躯不太适应,徐云骞侧身与孟夺峰交谈两句,孟夺峰对徐云骞拱手作揖,从顾羿的角度只能看见嘴型,大概是说了句再会。

接着徐云骞放下马车帘,开云寨的下?属接过马车,孟夺峰身份特殊,不好在此处久留,大概是要立刻就走。

徐云骞交代完事,从黑色马鞍上抽出一柄长剑,长剑三尺多,顾羿不知道什么名字,但他了解徐云骞,徐云骞从不拘泥于刀剑,当时杀梅望溪时只用了一把正玄山普通的佩剑,他说过要想走向武道巅峰,树枝也是神兵利器。

徐云骞就是有这个傲气。

但这次他特地带了一把长剑来,还未出锋,顾羿就知道这是一把吹毛立断的好兵器,这次的对手徐云骞不得不重?视。

此时,他才肯正眼看一眼顾羿。

顾羿就站在原地等他,只要徐云骞要上天樾山,就不得不经过他,可他莫名有些紧张,徐云骞越接近他,那种感觉越强烈,心如擂鼓,一下?一下?好像要跳出去。

他下?意识藏起自己沾上血迹的袖子。

终于,徐云骞在他面前站定,说了第一句话,“这里不是阳关道。”

顾羿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之前顾羿亲口说你上你的天樾山,我走我的阳关道,说分道扬镳的是他,现在他反悔了,他长这么大也不知道什么叫羞耻,并没有被刺痛。

徐云骞问:“你来干什么?”

“我……”顾羿停了停,来时并没有这番说辞,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道:“我小师兄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