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羿本来就不是个正常人。
此时像是暴露了本性,伪装全部被撕裂,露出野兽一般的内核,让他对痛苦、对师兄都有些上瘾。
顾羿背后汗津津的,甚至能感觉到鞭子的形状,他偏头去看徐云骞,对方的表情很平静,动作是慢条斯理的,好像在看什么典籍研究什么剑法,真的是眼看着顾羿越发狼狈,一点点惩罚他。
疼痛中透着一股很诡异的欢愉,挣扎之下铁链崩到极致。
顾羿闷哼了一声,感觉再这下去可能会被罚死,急喘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道:“师……兄,我错了。”
徐云骞说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鞭子脏了。”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在陈述事实,却让顾羿莫名燃起一股羞耻,好像这事儿应该怪他。
夜深了,或者是顾羿把徐云骞气了个够呛,徐云骞露出了顾羿不曾见过的样子,专注,耐心全用在他一人身上,他在混乱中想到了徐云骞的话,他曾对顾羿说自己不了解他,顾羿真的不了解他,如今像是看到冰山一角,反而更招惹顾羿的兴致。
想把他小神仙一样的外壳扒了,哪怕露出个恶鬼也无所谓。
他两手被铐着,迷迷糊糊之间偏过头去索吻,徐云骞终于俯身,吻了吻他的嘴唇。顾羿在余光中看到鞭子落地,被他弄得一片狼藉,滚了滚,到桌角时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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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顾羿醒来时徐云骞压着他半个身子,他眨了眨眼睛才意识到自己在哪儿。之前在富贵楼那次,有些疯,药力催动下顾羿只跟着本能走,第二日醒来时全是混乱,昨天的事他倒是记得很清楚,简直不能再清楚。
上次顾羿醒来时徐云骞已经起了,这次身边还有人,从顾羿的角度能看清他的侧脸,墨一样的发丝散了一床,有些凌乱,本来清冷的一张脸此时惹上一点凡人气,睫毛尤其长,黑而浓密落下来。
顾羿第一次看到徐云骞这样,起了点逗弄的心思,用手背蹭了蹭他的耳垂。
手刚一碰,徐云骞就醒了,眼皮一抬,眸光中有些冷意,像是个刚苏醒的猎豹,看清楚是顾羿之后又把眼睛合上。顾羿的手顿了顿,然后又轻轻摸着师兄的脑袋,像是在给脾气不好的猫顺毛,徐云骞接着就没什么反应,好像随他便了。
顾羿一手被铐在床头,只剩下一只手可以活动,有些不便,摸着一手沉甸甸的长发,听着师兄浅浅的呼吸声,他头一次有一种很陌生的情绪,他们说人生有三大喜,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原来不太懂,现在好像有点懂了,有点类似于圆满,这种满足不知道比床笫之欢好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