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顾珠猜测,应当是毫无处置,这么久了,长安那边的人都认为那个躺着瘫痪了的是真的谢崇风,那么估计他身边这个只要不冒头出去找死,便是留着也没有关系。
大约五月中旬时,趴在铁柱身上的顾珠一面晒太阳,一面听侄儿顾炙念书。
顾炙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念书奇才,只是在交往中,顾珠也发现顾炙从不愿意提起在长安住的三伯一家,顾炙当年就是为了救三伯家的顾鹏才变成如今模样,别人说起来都是一句‘兄弟情深’,顾珠从前也是这么认为,但顾珠现在却觉得这其中怕是有些秘密……
顾家他爹这一辈,总共是兄弟五人,前头两个都去世了,于是最大的就是三伯,四伯如今结了冥婚,消停下来,顾珠觉得暂且应该没什么幺蛾子,但三伯,他却是很少见,也没什么了解的。
只知道三伯在长安当官,年节都很少回扬州,只送过东西回来。
知道三伯娶了他大饼爹的白月光当继室。
现在,怕是要在三伯的过去上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正当顾珠想找机会从炙哥儿嘴里套话,问问当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却还没机会开口,就在这样一个悠闲的午后,看见一个小纸团不知什么时候落在自己脚边,他好奇捡起来,展开一看,登时脸色一变,拿着纸条直接找郭管事对峙去!被顾珠趴了半天当床板用的谢崇风慢吞吞跟在后头,顺便拍了拍自己衣襟上疑似口水的地方。
“郭叔叔,家里是不是出事了?!”顾珠闯入书房,就看见郭叔叔正在练字,被他一吓,这张字差不多也毁了。
郭管事抬眼起来看他,眼里依旧平静,没有暴露什么他急于知道的任何情绪,而是淡淡说道:“小侯爷你又从哪儿听风听雨了?”
顾珠没有把纸团交出去,只是攥在手里,急道:“你别管我从哪儿听的,你就说,三皇子是不是二哥哥在后巷住的那个院子里的井中发现了一具泡烂的尸骨?!三皇子断定是二哥哥下的毒手,因为那院子一向没有人进去,这几年来就二哥哥住在那里过一段时间,现在咱们家在扬州被好些贵族孤立,没人支援,就连扬州知府宋大人都判定是桥二哥哥做的?现在要把桥二哥哥抓回来伏法?”
郭管事沉了沉眼神,只简短说:“此事五爷自有法子。”
“爹他哪里有什么法子?家里哪里来的尸体?尸体是谁的?死的是贱籍的奴才还是良民?爹他郭管事你是知道的,他原本就不喜欢二哥哥……”顾珠怀疑大饼爹根本不会管,任由二哥哥被冤枉,是的,二哥哥一定是被冤枉的!三表哥为了让他跟着回长安,现在是在逼他出现了。
“二哥哥的媳妇儿绿蓉姐姐现在还怀着孕呢,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
顾珠背着手在书房踱步了好几圈,小脸严肃,但很快想起什么,声音不容拒绝道:“郭叔叔,你说,那尸骨是小孩子的尸骨吗?约莫十岁左右。”
郭管事被小侯爷那一瞬间肖似的眼神震慑住,顿了顿,说:“是,经查,已确定是府上四老爷的冯管家之子,冯管家一家均是卖身进来的,其子冯岩却是良民,所以……”
顾珠明白了,真凶不是旁人,只能是跟冯岩有过节,又心狠手辣的刘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