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森接过终端放回口袋里,冲护工颔首。
护工就提着医疗箱悄悄地又走了。
护工才走,谢之棠就睁开眼面无表情地问陆锦森:“今天不给我打针吗?”
陆锦森见谢之棠虽然语气平静,却也还是觉得他还没清醒,就只说:“我看着你就好了,今天不给你打针。”
谢之棠定定看了陆锦森一会儿,不知道陆锦森这句话触及到了他哪条神经,谢之棠又情绪崩溃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谢之棠在被子里像一只毛毛虫般扭来扭去,陆锦森立即伸手按住谢之棠身上的被子,固定谢之棠。
陆锦森猜不出来谢之棠的‘这样’到底是指的什么,于是也没有应他,只拍着谢之棠的被面说:“好了,棠棠乖,不哭了,再哭就要脱水了。”
“脱水就脱水!”谢之棠立即哇地一声哭道:“我不想吃药,呜呜呜…”
陆锦森就哄道:“你不哭了就不吃药,别哭了,都哭了多久了。”
“我…每天都要吃药…”谢之棠不动了,仰着哭道:“我不想吃药、没有好,我吃一辈子,不想、我不要这样活!难道我要吃药、吃到死吗!”
陆锦森沉默了一会儿。
谢之棠这个程度的双向情感障碍,几乎就是终身性的了。
即便天降大运,谢之棠忽然好了。
凭借着双向情感障碍的高复发性,谢之棠恐怕也难以逃脱复发。正如谢之棠所说,‘吃一辈子药’是最基础的治疗方法。
但谢之棠还这么年轻。
他从舞象之年开始吃药,至今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