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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朱赓是个很重乡谊的人,而听闻林延潮与陶氏,商氏的关系后,对他更是亲近。

朱赓道:“宗海,没料到陶望龄乃是令徒,其才学闻名于乡间,前番老家有书信来,说前福建巡按商为正有意将爱女许给陶望龄,若是此事能成,真乃是天作之合!”

但见林延潮笑了笑道:“金庭兄有所不知,前两日接到小徒来信,说已是与商家之女成婚。”

朱赓听了顿时哈哈大笑道:“果真如此,这倒是要贺喜宗海你了。”

听了朱赓的话,一旁赴宴的朱赓夫人笑着道:“如此说来,状元公与咱们家老爷也不是外人啊!”

林延潮听了不由一笑道:“正是如此,若排辈分说不定我还要称朱兄你一声世伯呢?”

朱赓连忙道:“不敢当,不敢当,你我还是平辈相称就好。”

林延潮听了不由一笑,眼下二人都在翰林苑任职,朱赓身份也不比自己高多少。

成为翰林,不一定能成为日讲官,经筵讲官。就算成为日讲官,经筵讲官,也不一定能成为内阁大学士。

但只要朱赓熬到了入阁一日,那就是一遇风云便化龙,从此二人地位云泥有别了。这也是翰林风光与悲哀,没成为内阁大学士前,基本都无法闻达,大部分人都是在翰林院里修一辈子的书。

还不如其他二甲三甲进士为官地方,或在六部衙门手握大权来得风光。

朱赓亦有几分不拿林延潮当外人笑着道:“宗海,今日汝得天子信任器重,听天子之意,也有几分拔汝为讲官,不知你意下如何?”

林延潮自打进翰林院第一天起,就琢磨着如何进日讲官,但他不能逢人就吐露自己野心于是道:“我资历尚浅,恐无法胜任,且翰林院里那么多前辈在,论资排辈之下,我也不敢造次。”

朱赓听了笑了笑,举杯道:“宗海这么说就谦让了,来,先饮一杯。”

林延潮见朱赓的神色,似其中别有话说,于是饮了一杯后问道:“金庭兄是否有什么教我?”

朱赓点点头道:“某确有几句话说,但又恐交浅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