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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不差!”陈一愚早已是五体投地道,“看林兄落字指法生疏,看来平日很少下棋,一个初学棋道的人,竟是记得一步不差,佩服!佩服!”

林延潮笑着道:“侥幸而已,是陈兄下得精彩,我这才看得专注一些罢了。”

陈一愚有些惭愧,他的棋艺虽是不错,但也谈不上什么高超,但对林延潮的夸赞还是受了。

当下众人也是议论起来。

“几百手棋,竟是一步不差,就算当今国手里,恐怕也没几人能作到此地步吧!”

“没料到此人,虽诗文平平,但记性却这么好。”

“诗文平平又如何,眼下朝廷取士用的是文章,又不是诗词,诗词不如文章,才情不如过目不忘,真不知此人是什么来历?我等可试结识一番,将来府试说不定也是同案。”

“这我倒是知道,此人叫林延潮,当初与我濂江书院同窗时,此人最擅长的就是背书。”黄碧友凑过来接话。

“此人竟是濂江书院的弟子啊,难怪。”

黄碧友抬起头来道:“我也是濂江书院弟子,平日与他常有比试,互有长短。”

二人对望一眼当下道:“失敬,失敬。”

“我叫黄碧友,你们要记住了。”说完黄碧友扬长而去。

黄碧友走后,一人不由道:“他这话什么意思?我为何要记住他啊?”

文人相轻,有人欣赏林延潮,就绝对有人站出来贬低。

“此人也只有此长处而已,不知道吗?林延潮县试就是靠着几篇背过的程文,押题取了县前十的。过目不忘又如何,可见他时文功底平地,除了取巧一无是处。”

“没错,此人还被考生告上府台衙门,提学道衙门,但侯官知县打定主意庇护此人,一点事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