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在西山书院内部,几乎每一个人,都卯足了劲,想要比同门师兄弟们做的更好,不为别的,因为在外,他们都是骄傲的西山生员。
这生员拜下,磕头:“师公,生员知错了,以后一定悔改,请师公责罚!”
方继藩背着手,最近自己的脾气,可好多了,却是抬头,看着棚顶:“你们啊,真让我不省心,可有什么法子呢,我将你们当孙子一样看待。”
站在一旁的刘瑾,有点懵。
好像……自己突然多了数百个兄弟。
他下意识的,取了一颗炒花生放进口里,嚼了嚼,压压惊。
这生员却依旧是痛哭流涕。
若是师公抽自己一个耳刮子便罢了,偏偏师公居然一副不惩罚的样子,一句将孙子看待,更使他心里暖呵呵的。
师公这样的待我,可我真是不争气,竟是让他如此的失望。
我常威,真是愧对师公,师门之耻啊。
他眼泪泊泊而出:“师公既不惩罚,学生也无法原谅自己,学生就跪在外头,跪上一天一夜,以此自省。”
说着,起身,毫不犹豫的走出了棚子,当着这工地上的匠人和苦力的面,眼圈发红,却是啪嗒的跪在了沥青路上。
沥青路上还是湿漉漉的,且都是细细的颗粒,扎在膝盖上,格外的疼。
其他在棚外的生员们本是一起来禀告。
一见常师兄跪了,个个面带惭愧之色,丢人啊,损失了两万两银子,实乃西山工程院之耻,如此苦大的损失,自己怎么还有脸面站着。
数十个生员,什么都没有说,纷纷到了常威身后,啪嗒跪在路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