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宪凶道:“还说是不是,四嫂嫂是女眷,你怎么好拿这事儿玩笑,再说我可真揍你了,胤祥的好日子,你非得找挨揍呢?”
胤禵猛地醒过来,连连给四嫂赔不是,弘晖就学十四叔的模样,一起给额娘赔不是,惹得长辈们都笑了。
正热闹,舜安颜从外头归来,自然是赶回来为十三阿哥贺生辰的,坐下喝了杯酒,就说他进门时,遇见有人送菜蔬,又是隔壁兆佳府。
胤禵问姐姐:“兵部尚书兆佳马尔汉?”
温宪道:“是啊,他们家的庄子收成好,总爱将些头茬的菜蔬送来给我和你姐夫尝尝,倒也真是吃着不错,就让他们巴结着吧,我也时不时赏些点心过去,也算有来有往。”
这般说罢,温宪便吩咐管事,将太后赐的点心送去兆佳府:“就说是十三阿哥赐下的,今日十三阿哥生辰,赏府里女眷和姑娘们都尝尝,不必过来谢恩了。”
胤祥正耐心地给弘晖喂饭,头也不抬地说:“何必提我呢,姐姐,你赏的就行了。”
温宪说:“都是人情,来回做明白些也好,你和胤禵早晚要和兵部的人打交道不是,也许那会子马尔汉已经退下了,可他栽培的人一定还在,这人情不嫌多。”
弟弟们看姐姐的目光,很不一样,宸儿在一旁笑道:“怎么,不认识五姐姐了?”
胤禵连连点头:“我可再不敢和姐姐打架了,姐姐真是长大了。”温宪气道:“说什么呢,我长不长大,还要你来评判?”
胤禵转身拍一拍舜安颜的肩膀,一脸语重心长的扭捏作态:“额驸,辛苦你了。”
舜安颜憋着笑,温宪气得站起来,撸着袖子威胁:“我今儿不揍你,我就是你妹妹,臭小子你给我过来……”
胤禵早窜出去了,弘晖也跟着十四叔一起跑,温宪被舜安颜按下,他一面笑一面安抚妻子,一屋子人都高兴。
“他们俩去哪儿了?”
“还在院子里吗?”
可跑了的叔侄俩,好半天不回来,胤祥有些担心,起身要去找一找,却见弘晖先跑了进来,乐呵呵地嚷嚷:“七姑姑,十四叔说,七姑父来了。”
宸儿顿时愣住,舜安颜这才想起来,他邀请了富察傅纪来府上喝杯十三阿哥的生辰酒,但富察傅纪有差事,未必能来,就说若能得闲,一定来露个脸,不知此刻是抽空来的,还是能踏踏实实坐下喝一杯。
不论如何,胤禵很快就把未来的小姐夫带进了门,而弘晖嚷嚷的话也是他教的,果然进门就见姐姐脸上红扑扑的,他跑来献殷勤,被姐姐轻轻揍了一拳头。
方才舜安颜进门,只向毓溪行礼问候,并未在其他兄弟姐妹跟前行君臣之礼,如此温宪高兴,胤祥他们也不会计较。
可宸儿与富察傅纪尚未成亲,仅仅一道赐婚的旨意,他们俩在人前说话尚且要谨慎,此刻兄弟姐妹都在,就更得分尊卑礼仪,富察傅纪毫不犹豫地向四福晋和公主阿哥们行礼,众人也没拦着。
舜安颜大方地问:“是即刻要走的,还是能坐下喝一杯?”温宪则问:“你不在御前,怎么出宫了?”
富察傅纪一一作答,京城里那么多使臣往来,即便有皇子或高官接见他们,皇帝也要有所表示,他便是替皇帝去驿馆送些赏赐的,不能坐下喝一杯,给十三阿哥贺一句生辰,就该走了。
胤祥说:“既然在任上,就不要喝酒了,以茶代酒吧。”
富察傅纪应下,顺着目光看了眼宸儿,他大方含笑,宸儿也温柔从容,待未婚夫与弟弟喝过“酒”,便起身道:“我送送你。”
弘晖最爱凑热闹,还不懂人情世故的他,嚷嚷着也要去,毓溪本想阻拦儿子,但转念一想,带个孩子在身边更合适,就由着儿子去了。
宸儿牵了弘晖的手,缓步走出膳厅,后头富察傅纪不忘礼仪端正,向众人行礼后,才跟了出来。
“是头一回来五公主府吗?”“之前就来过,微臣蒙公主青睐后,与额驸往来就密切许多,时常在书房商谈国事和学问。”
“将来也要多往来,彼此相助才好。”
“是……”
弘晖跟着姑姑,仰着脑袋看这位七姑父,天真烂漫地问:“为什么七姑父不和七姑姑住一块儿,五姑姑就和五姑父住这里呢。”
宸儿笑了,再看富察傅纪的目光,不免有些羞赧,富察傅纪则笑道:“皇上虽已赐婚,但微臣尚未与公主行礼,只有成了亲的人才能住在一起。”
弘晖问:“那以后,七姑父也住这里吗?”
宸儿笑道:“弘晖忘了吗,额娘带你去过七姑姑的宅子,那个还乱糟糟的宅子,是姑姑以后要和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