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点头:“我知道。”
毓溪说:“若去贵妃娘娘身边侍奉,您想要我做什么?”
太子妃抿着唇,分明什么事都还没做,眼底已有忏悔之意,犹豫再三才道:“太后千秋这么大的事,一层层一环环,内务府里贪污受贿的一抓一大把,我本想你若是去协助贵妃娘娘,就替我抓几个人出来,不如一并将那罪名,按在那些奴才的身上。”
“二嫂嫂,这……”“是啊,是我疯了,是我走投无路了。”
毓溪很疑惑:“这两日我与胤禛说起太子,胤禛对此一无所知,不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一准为太子着急。”
太子妃道:“胤礽也没对我说,是我不经意听到的,索额图的儿子进宫时,胤礽与他大吵一架,那贷了银款的皇商,恐怕也是他招惹来的。”
毓溪听了直摇头:“只怕索额图不知道,不然再怎么老糊涂,也不能这样坑害太子。”
太子妃痛苦不已,又落下泪来:“说到底,我是想求你与四阿哥商量,看能帮到太子哪一步,眼下虽不至于耽误太后的寿宴,可只要一天不回款,早晚会捅出去,哪怕胤礽罪有应得,那也是他自作孽,可我怕皇阿玛气出好歹,我怕对不起皇阿玛。”
听得这句“怕对不起皇阿玛”,毓溪心软了。她不能在太子妃面前表现出的愤怒,实则都在心里翻腾,甚至有一瞬间觉着太子妃“自作多情”,那么为太子着想,又能换回什么呢,直到此刻,听到是对皇阿玛的愧疚,毓溪才相信自己没看错人。
太子妃哽咽道:“你不在宫里住,而这紫禁城里,皇阿玛是对我最好的人,恐怕也是唯一的人,皇祖母与娘娘们虽与我亲厚,可我知道那里头没什么感情在,不过是皇祖母与娘娘们身为长辈的体面。但皇阿玛待我,真正将我视作他的孩子,我的阿玛早逝,我也将对父亲的全部情意,孝敬在了皇阿玛的身上。”
毓溪道:“最难的是,太子先前查贪内务府,声名远扬,现下却在内务府挪用了那么大一笔银款,这不仅仅是太子毁了自己的清誉,更是将皇阿玛将整个朝廷,都变成了笑话。”
太子绝望地闭上眼,深深呼吸后,才睁眼道:“我求你相助,为的就是能保住皇阿玛的颜面,哪怕你觉着我编瞎话,是为了勾起你和四阿哥爱戴皇阿玛的心,那么也请你们为了皇阿玛,帮一帮胤礽,帮一帮我可好。”
秋雨萧瑟,身上有额娘的风衣暖着,更觉露在外头的脸蛋一阵阵冰凉,毓溪的手冷了,摸着太子妃的手更是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