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溪命下人取戒尺来,弘晖听了哭得更大声,死死抱着姑姑,温宪都挣脱不开,哭笑不得地说:“四嫂嫂,他好大的劲儿。”
戒尺被取来,念佟一哆嗦,见弟弟哭得凄惨,便软乎乎地说:“额娘不打,我不生气了,额娘我不生气了。”温宪忙哄着怀里的小家伙:“快,给姐姐赔不是,弘晖给姐姐赔不是,额娘就不打你了。”
弘晖哭得一抽一抽,委屈地露出脸蛋看向额娘和姐姐,可是见到额娘手里的戒尺,害怕得一哆嗦,扭头伏在姑姑怀里又哭。
念佟跑来,仰着脑袋对姑姑说:“阿玛昨天打弟弟手,弟弟手疼。”
“姐姐真好。”温宪夸赞侄女,又掰开侄儿的手,肉呼呼的小手只是沾了墨,倒也看不出什么挨过揍的青紫。
毓溪气道:“他近日又不愿意写字,也没个缘故,昨晚胤禛训斥他,打了几下手,几下而已,能有什么疼的。”
温宪低头擦去弘晖的眼泪,说道:“阿玛训了是不是,我们弘晖委屈了。”
毓溪恼道:“你还哄他?”
温宪拍哄着侄儿,只嫌疼不够,说道:“胤祥是好孩子吧,可小时候也不愿意写字,皇阿玛真没少打,那时候胤禵反倒不怎么挨揍,我记得有一回,胤祥哭得都吐了,把额娘吓坏了,冲皇阿玛发脾气,皇阿玛也不让,就吵起来了。”
“吵起来?”
“不可思议吧,居然有嫔妃敢和皇帝吵架,自然不是破口大骂那般,就是起争执。”
“后来呢?”
“皇阿玛给额娘赔不是呗,说出去谁信。”
毓溪不禁笑了,这一笑,刚好和儿子对上目光,小家伙居然一脸认真地听姑姑“讲故事”,都忘了哭了。
毓溪这才冷下脸,说:“给姐姐赔不是,好好站着说,姐姐原谅你,额娘就不打。”
弘晖好委屈,又泪眼汪汪起来,温宪索性抱着侄儿一起下地,搀扶他站好了,教他如何抱拳,如何给姐姐作揖赔不是。念佟又来宽慰母亲,说她不生气了,求额娘也不生气。
毓溪说:“咱们姐姐就是耳根子软心软,都被弟弟欺负多少回了,可一见他要挨揍,你就不计较,弘晖多尖呀,他知道反正姐姐会替他兜着,下回又欺负你。”
念佟温柔地说:“我不让他欺负,额娘,下回弟弟再撕烂我的习字,我就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