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大都三十了,太子也快了。”胤禛说,“接着便是三哥和我,你说快不快。”
毓溪不禁念道:“都说三十而立,到底怎么才算立,大阿哥如今算吗,太子算吗,可他们早就是太子、是郡王了呀。”
这话听来新鲜,却也是道理,所谓三十而立,立的究竟是什么,学识,前程,又或是地位财富?
胤禛道:“或许对我们这些生来富贵的皇子而言,而立之年当立下的,是道德品行,是心怀天下,是于国于民的功劳,你说呢?”毓溪连连点头,又轻掐手指,算着自己的年纪:“待我三十,咱们念佟是不是该嫁了。”
胤禛走来,揽着媳妇儿的腰肢,说道:“我想着,念佟咱们多留一年是一年,年轻孩子成家多不容易,你我都是过来人,除非到了家国天下,非要个郡主格格去和亲的地步,不然咱们就把闺女养在身边,养到十八九岁,养到双十年纪,也不算太晚。”
毓溪笑道:“那敢情好,我可舍不得将闺女小小年纪就嫁出去。”
胤禛问:“你小小年纪就嫁了我,后悔吗?”
毓溪笑靥如花,含情脉脉地看着丈夫,果然胤禛今日心情好,兴致更好,低头在她绵软的唇上轻轻一吻,满眼爱意地说:“不瞒你说,成亲那会儿,我是真不懂什么男.欢女爱,可咱们一年一年相伴,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我心里越来越喜欢,越来越离不开你。”毓溪轻轻一哆嗦,笑道:“这是怎么了,这样好兴儿哄我?”
胤禛猛地将毓溪打横抱起,在她面颊上蹭了蹭:“那话怎么说来着,饱暖思……”
“不许胡说!”
毓溪忙抬手捂了他的嘴,却已是满面娇羞,脸红得颈间也一片粉嫩,直叫胤禛喉结轻颤,咽了咽唾沫,大步就往卧房去。
夜渐深,畅春园中,各处居所早已经熄灭烛火,然而太子妃尚未安寝。
今晚弘晳有些发热,太医虽说无大碍,她还是守到这一刻,待孩子身上退热了,才离开。
拖着疲倦的身子走出房门,微凉的夜风拂面,倒是令人清醒,太子妃抬眸,猛地见不远处站着一行人,四五盏灯笼虽不至于将周围照得通亮,也能看清是皇阿玛被拥簇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