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转告欢颜……郡主,非我不知好歹,但以外人观之,另立新君之计必难成功。”
“怎么会?小皇子我已经带来了,很快父王就会保着太皇太后一块来,冀州兵也已同意拥立新朝,万事俱备,何忧不成?”
“让我考虑一下。”徐础不想将话说得太透。
张释虞大失所望,“我还以为妹夫肯定会……你考虑吧,等到新君登基,你再改变主意也来得及。”
徐础起身拱手告辞。
“妹夫留下一起吃个饭吧,不谈朝政,专心喝酒。”
“的确是很久没喝过东都的酒了。”
酒菜简单而精美,两人喝得尽兴,张释虞几次想要再劝徐础“重返朝廷”,未得回应,只好作罢。
饭后,徐础前去拜见刺史周贯,这是昨天约好的会面,结果却遭到婉拒,周贯托病不见,据说是昨晚刚受风寒。
十几路使者在南忠坊里明争暗斗,都不知道邺城与冀州诸将已经选好主人,只是秘而不宣。
徐础在仆人的引领下出府,心里不停琢磨,在另立新君这件事中,欢颜究竟扮演什么角色?她看没看出来这项计划的巨大破绽?
前方有人迎来,微笑拱手。
徐础看着眼熟,于是还礼,脚步却没停下。
那人笑道:“十七哥别来无恙。”
徐础止步,“二十三弟,许久不见。”
离府门已经不远,仆人告退,楼矶走到近前,“十七哥流落江湖,家中人都很担心,父亲、母亲更是挂念不已。”
没有比这更虚假的话了,徐础笑笑,“在下不孝,已改随母姓,不劳楼家人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