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叫范宣,是当世有名的大儒,还是一名非常优秀的画家。
宫城的林苑章台之处,围坐着一群很有名或是有点名声的人,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在某些领域上有着惊人或不错的成就。
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人不是书法家就是画家,少数几个能够称之为熟读经学,好些天前联名上书到了礼部,恳求谒见刘彦。
长安现在是汉帝国的都城,但凡是有抱负的人都会选择居住长安,后面更是有了按照家世等级的迁徙令,可以说是被中枢注意到的人都被强制迁到长安定居。
从位置上来看,长安离建康太远,不单独说建康来讲整个长江以南,由于“衣冠南渡”这么一件事情,大多数的门阀世家都逃命到了南方,尤其是扬州的数量最多。
哪怕仅是出于让南方不出事的目的,绝对不能让某些人待在南方,迁徙来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是没有不尊迁徙命令而发生的流血,一些人是屌炸天习惯了,还以为自己是活在那个有名声就能无视一切强权的时代,结果是为自己的屌炸天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该被迁徙到长安的人,没死没失踪的人全来了,死了的也就死了,失踪也等于死了,就是老刘家在文人那里的名声也臭到了一定的程度。
只要不是在百姓那里有抽名声,刘彦才不会去在乎文人圈子怎么看待自己。
有才学而不知道报效国家,便是想造福家族没了权力上的特权也办不到。知识是学来干么的,难道就是只用来耍嘴皮子?
事实上就是那样,有些人有才是有才,可是失去了大开方便之门的权力,那就什么都办不到。真不知道他们所谓的能力,到底是权,还是才学。
文人并不是一个个都有傲骨,他们拼命和努力去学习,一百个里面至少有九十九个就是为了当官。这样一来就有些搞笑了,嘴巴里或是心里痛骂刘彦,却巴望着自己能获得赏识,好成为体制内的一员。
刘彦是在旁边的王猛提示下才知道说话的人是谁,又有什么成就。
范氏是大族,还是一流的大族,数代都有人当大官,每代都至少有一位名士,差别是名传全县、全郡、全州或是全国。
坐在范宣左侧的人是戴逵,右侧的人是刘惔,同排的座位坐着的都是差不多等级的文人。
刘彦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还在滔滔不绝的范宣,眼神却是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