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又是一阵刺耳无比的摩擦声开始传到城头,好不容易从石弹中侥幸逃得性命的楚军们看到了眼前之物后再次发出了惊讶的叫声。
“箭塔,是秦贼的箭塔!”
在上百名秦军士兵的保护和推动下,数十架几乎和城墙同高的箭塔开始缓缓的朝着宛城逼近,箭塔之上的秦军弓弩手在进入射程之后和城头上的楚军弓弩手展开了疯狂的对射。
城上城下激战一片,杀声震天,每时每刻都有无数双方的士兵惨死在对方的石弹、弓弩、金汁的手下。
无数温热的血液滴滴哒哒的从天而降,落到了已经被许多脚步踩踏得泥泞不堪的地面上,为这片冬天的大地增添了丝丝令人不安的红色。
在宛城的郡守府,二十万楚军的统领上柱国景阳面色冷峻,听取着一个又一个来自各条防线上的急报。
“上柱国,南城墙告急!秦军有数名锐士登上城墙,险些破关!”
“上柱国,北城墙告急!秦军之石弹已让北城墙受损,急需匠人修理!”
“上柱国,伤兵营处死亡人数不断增加,军医要求加派人手!”
“上柱国,军粮已然告急,军需官请示是否应当缩减口粮!”
“上柱国……”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一个个完全不会带来好消息的信使,景阳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
和出征之前的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相比,如今的景阳看上去简直已经老了十岁。
这一切都是因为东线这无比糜烂的战局而造成的。
由于王陵所部出其不意的奇袭,原本一直在和王龁对峙的景阳不得不放弃了城外所有的防线,龟缩到了宛城之中困守。
但即便是困守,如今的宛城也已经到了风雨飘扬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