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洲阳已经看傻了。他的妹妹是和邹睿志白手起家的发妻,当初拼了命要嫁给邹睿志时,已经和庞家断了关系。
后来邹睿志投机成功,从一个小小的玻璃厂工人跃身为国内排名前几的集团董事长,出口的玻璃几乎涵盖东南亚和欧美的所有住宅用玻璃。
那个时候,庞家重新找到庞洲惠,想重拾关系。可是庞洲惠冷漠的拒绝了庞家的示好。
几年后,再听到庞洲惠的消息时,庞洲惠已经病逝,留下一个七岁的邹翔。
庞洲阳从来没见过邹翔,也没有机会和这个侄儿搭上关系,可是半年前,邹睿志派秘书将邹翔送了过来。
听送秘书说,邹翔之前在京城出了一场车祸,病养好了后立马被送到了这个小县城。秘书言语间,已然透露出一个信息——邹睿志似乎要放弃邹翔,包括邹翔的继承权也一并废除。
庞洲阳原本不想接下这个和他没有任何感情的拖油瓶,然而邹睿志给了他一笔钱。并且他不用负担邹翔成年之前的任何费用,只需要让邹翔乖乖呆在这个城市里,别回邹家捣乱就行。
邹家是后起的豪门,说难听点,邹睿志就是个突然发财的土货。但他是个读过书的土货,所以家业做大后,自然以新贵族的准则作为自己的家风。
在前妻的哥哥面前,小儿子被大儿子打得满脸血,他这个当爹的竟不敢出手阻拦,这对他而言,是一种丢人现眼的事。
邹睿志看向庞洲阳:“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庞洲阳对自己的老婆儿子使了个眼神,放轻声音说:“邹总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你们慢聊。”
房间里瞬间只剩下父子两人以及保镖。
“邹翔,自从你妈死后,你就开始和我作对,没有小时候的半点乖巧。”邹睿志说,“你服个软,稍微听话点,我的继承人,还会是你。”
邹翔盯着面前这个自说自话的人。从见面到现在,邹睿志没有问过一句他的近况,也没问过关于他记忆的事情。
邹睿志见他不说话,重重拍响桌子:“之前看你出了车祸,你在家里砸东西,还打你阿姨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账!你倒好,一句记不得了,就想把事情全部混过去?既然你要装,你就给我滚到我看不见的地方装!”
“结果呢,半年过去了,你还是不知悔改!”邹睿志脸上的肌肉在抽搐,“行,既然这样,那从今往后,你就不是我儿子了。”
邹睿志终于停下来,拿眼睛瞪着邹翔,等他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