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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让人请他入宫。”林然急忙而去。穆凉站定身子,望了许久,想起那四字:杀人诛心。

长乐懂得陛下太多的秘密,也知她的软肋,简单一封手书,都能让陛下大乱,还不知后面有什么。

只是她存有疑惑,洛郡主的手书,如何会落在长乐手中?

若真的在她手里,这么多年都没有拿出来,为何偏偏此时当作贡礼送至陛下面前,是何居心?

皇帝历来身子康健,陡然病了,让群臣揪了一把心,就连中秋夜宴都取消了,洛阳城内的赏灯节都不敢大肆游玩。

林然也没有回郡主府,林肆来后,仔细看过手书,面色也添了分凝重,道:“字迹当是阿姐的,只是最后一句话与她临死前的心思不同。阿姐性子坚贞,做事果断,从不言及后悔一事。与陛下的情事,都是她穷追不舍,就算被陛下所负,打落牙齿和血吞,不会大肆写出来,然通篇幅的语气,与她极像。”

“有没有可能是仿造?”林然起疑。

林肆摇首:“不大可能,这片布帛是先帝御赐恭贺她二人成亲之物,布料柔和是其次,关键在于这种纺织在太后入主洛阳后,就失传了。”

他对当年的事印象很深,该是阿姐之物,怪就怪在此物像是阿姐所写,隐隐中却又不像。

只是那人,毫无怀疑,当作是洛郡主最后的绝望。

生死一事,洛郡主看得极开,为难的是整个家族,太后择洛家开刀,也有几分因为陈知意。于那时掌握几十万兵马的女子,几乎是第一人,她秉承先帝遗志,让人更加忌惮。

洛卿懂,他懂,陈知意更加懂得君心。

林然捧着手书,久久不语,她苦劝多时,陛下一言都听不进去,她叹道:“我倒希望她绝情些,唯有绝情,方能活命。”

偏偏陈知意不是,她本是一块木头,被洛郡主雕成精致的木雕。

这封手书与洛郡主纵火的心境无不契合,在就在于它可以落到任何人手中,偏偏不能落到陛下眼前,拿刀剜心之痛,几人能承受。

晚间的时候,紫宸殿内奏疏堆积如山,她思索无果,让人将奏疏搬去陛下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