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到那只苍白无力的手不停地磨着袖口的‘凉’字,心中一暖,笑着坐下,握住她的手:“怎地不说话了?”
“阿凉、我记得你、不记得我、我是谁?”林然看着那字,脑海了只有阿凉两个字外,都是空白的。
这样的记忆极为奇怪,记得旁人,却不记得自己。穆凉摸着她的后颈,触及伤处,她忍不住瑟缩下。穆凉顿住,道:“无妨,记不住,我慢慢告诉你。”
崔大夫半晌后才来,慢吞吞地,见到林然后,先道:“我是谁?”
林然摇首,他叹气,指着穆凉:“她是谁?”
“阿凉。”林然神色带着疲倦,倚靠着穆凉,手被穆凉抓在手心里,她感觉到一阵困意,想睡又舍不得睡。
这与往常一样,崔大夫也未曾奇怪,他伸手探脉道:“那你自己是谁?”
“不知。”林然坦言。
“你记得她,不记得你自己?”崔大夫怔怔地看着她,觉得奇怪,又说不出所以然来,讪讪地闭上嘴巴。
崔大夫知她身上有外伤,调制了些药膏,见她病得奇怪,就提醒穆凉:“以后别打脑袋了,再打,脑子就真的坏了。”
穆凉应下了,让婢女去拿药,自己陪着林然,唇角弯出浅淡的弧度,“小乖,这几日的事可还记得了?”
“什么事?”林然疏离地看着穆凉,小乖两个字似有些熟悉,或许是她的名字。
穆凉不问了,将她放下来躺好,见她一直捏着她的袖口,依旧坐了下来,温声道:“喜欢这个吗?”
“觉得熟悉。”林然摇首,一趟下来就觉得后背疼,翻过身子,趴在榻上,道:“我身上很疼。”
“第一次听你喊疼。”穆凉打趣,等着婢女送伤药来,让去备了热水给她擦洗。林然就这么望着她,似是对她陌生,似是不舍得挪开眼神。
穆凉看不清她的情绪,俯身望着她:“为何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