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不好回答,夫人昨夜吩咐的,人参熬制野鸡熬了半夜,今早以鸡汤煮粥,当然是不同的。她对上林然好奇的视线后,嘴角向夫人处努了怒,林然顿时明白了。
她笑了笑,接过婢女手中粥,大口吃了起来,吃到一半时,管事来报,九王爷来了。
林然口中的粥还未曾吞得下去,闻言眨了眨眼,无措地看着穆凉,艰难地吞下粥,“阿爹过来做什么?”
照着眼下的情形,多半是要揍她的。
她将粥碗放下,有些害怕,伸手去拽着穆凉的袖口,紧张得吞咽口水:“阿爹知晓了吗?”
“知晓什么?”穆凉不知她说的什么事,是她记不住事情的事,还是给和离书的事,前者倒还好,后者万万不能告诉父亲,免得又是踢翻桌子,摔破茶盏。
林然语塞,勉强得将剩下的粥给吃了,穆能踏着风雪走进来。
他是骑马而来,大氅上落着一身的雪,走到廊下就脱了外衣,搓了搓手,大步走进来,见到两人在用早饭,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添双碗筷。”
食盒里有备用的,婢女给他取了一份,顺势端起剩下的鸡丝粥就喝了,喝完还夸道:“粥甚是不错。”夸完就变了脸色,看向林然:“你昨日闹什么?”
“我没有闹,去江南罢了。”林然不敢看他,不安地伸手去握住穆凉。伸手的时候又怕穆凉推开她,眼睛红了红,还是厚着脸皮去摸了。
穆凉不忍见她无助,由她握着,同穆凉道:父亲来此,有何事?”
“我刚说一句,你就不高兴,昨日你急什么?”穆能不高兴,见林然羞愧之色,懒得再提,打发婢女下去,又同她道:“长乐处你可遣人跟着了?”
“长乐?”林然迷惑,想了半晌,“她离开洛阳了?”
穆凉心道不好,扯了扯她的手臂,开口缓和道:“长乐的事,父亲去问问陛下,林然从未接手。”
“我说一句,你跟一句,你能不能让我俩把话说完?”穆能撩了筷子,顿觉心烦气躁,站起身,在屋里走动几步,又道:“陛下对长乐放心,我觉得不妥,她离开得太快,且她封地是何样,也无人知晓。我的意思先问问你可派人跟着,若有人跟着便无妨,无人跟着就派人去看看,以防万一。”
一番话说得林然发愣,脸色都变了,她不知长乐何时离开的,难不成无人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