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的是如何除了秦宛,又不伤长乐。
粗粗一想,长乐对秦宛情根深种,两人心意契合,熬了这么多年也未见放弃,再是如何筹谋也必伤了她的心。
她侧躺着身子,想起暗室的那幕后,身子不觉一惊,睁眼觉得眼前的光线暗了很多,她又爬起来,唤来婢女:“点灯。”
“点灯?”婢女迷惑,白日里点灯做什么,且今日也算晴朗,也不觉得屋里看不清。
她不动,林然恼怒道:“你听不见?”
“奴这就是去。”婢女被她一喝,也来不及多想,将屋里的灯一一点燃,瞬息间,光线亮堂。
林然性子惯来温厚,对待婢女都是和颜悦色,难得有呵斥的时候,今日因点灯之事而骂了人,婢女觉得小家主哪里不对,待穆凉回来后,报于她知。
白日点灯,本就不寻常,又因此无端责怪,更让穆凉心存疑惑。
进屋里,林然侧躺在榻沿,双眉紧皱,脸色因发热而添了几分粉色,瞧着就像正常人般。屋里的灯有些刺眼,她就当作没有看见,在林然面前停下,抚上她的额头,温声道:“小乖,你还难受吗?”
林然木然地扬首,看着她,不言不语。
穆凉瞧着她呆呆傻傻的样子,勉强笑了笑,道:“怎地不说话了,方才长乐来了,我同她说了几句话,孩子吵得很,许是一人寂寞了些。”
孩子都爱玩,一个人也待不住。林然闻声才道:“让人给她搜罗些有趣的玩意来,哄哄就好。”也不提见孩子,毕竟病人不如常人,过了病气就得不偿失了。
穆凉听了,俯身坐下,方才进来时也说过,家主喝过药,也吃了些吃食。屋里的光刺得她眼睛有些疼,她过身子道:“我也想睡会,把灯灭了,可好?”
她熟知林然的心思,这般一说,林然肯定会在意她的感受。
话音落地,林然先是怔了怔,而后关切道:“昨夜累着你了。”
她往榻内挪了挪,想起什么,又道:“你我睡在一起,会不会给你过了病气?”
“我非孩子,哪里有那么娇气,你先躺好。”穆凉起身将灯熄灭了,吩咐婢女几句话,就脱衣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