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凉头疼,“林然自然知晓,只是信中不敢问,唯独信件被旁人看到,泄露了出去,您不要将她当作无知,当初离开时就有所察觉。”
“她知道就知道,我回去好好想想,让六王想个好听的名字。”穆能依旧不肯松口,抱着孩子不放手,逗弄着她。
几月大的孩子什么都不知晓,穆能逗了半天也没见到她笑,“她怎么不笑?”
“她还小,不会笑,等到明年开春就懂了,父亲何时离开?”穆凉自他手里接过孩子,对洛阳的局势也很担忧。信阳与前齐在江两岸对峙,明皇催了数次,再不动,林然就危险了。
林然在信里说的都是小事喜事,只字不提她的处境。她越不提,她心里就越明白,为质的日子哪里好过。
“晓得你担心她,你放心信阳兵不动,她就没事,信阳回洛阳,你再回去,免得到时成了林然的软肋,让她左右为难。”穆能将话说得很重,凭着林然的心性,自然会在意穆凉母女,就会给明皇可乘之机。
穆凉眼中的色彩淡了下去,只望着怀中的孩子,摸了摸她小小的眉眼,忍不住道:“您觉得前齐之战何时结束?”
信阳在江边驻扎了几月,按兵不动,也不知是何意。
提起战事,穆能脸色微凝,“新晋的兵不善水战,信阳也不懂水上的打法,一战败了,就可能满盘都输,她迟疑不前,不是退缩,而是等士兵习惯水战,急躁也是无异。前齐知晓她的弊处,才退到江边,与她沿江对峙。”
前齐的将军对新晋的战策与兵力十分熟悉,信阳举步维艰,陆战可以百战百胜,到了江面就像稚子般蹒跚学路了。
“那她何时会渡江?”
“渡江?不知道。”穆能摇首,照着目前的形势,只怕信阳不想渡江了,他记得有句话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信阳或许就是这个意思。
穆能说不知,穆凉也不好再问,怀里的孩子都已经睡着了,握着她小小的手,心里的寒凉被驱散。她尚有孩子陪伴,林然一人在洛阳,也不知如何了。
到了开春的时候,孩子会咧嘴而笑了,穆能隔三差五就来看孩子,信阳在正月底的时候与前齐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