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又如何,那人只道自己与洛家有恨,抵死不承认背后是平王,陛下不了了之,你能让人说出真话?”秦宛往后不断躲避,肌肤的火气传至四肢百骸,赶走了方才的冷意。
明皇对林然本就没有长辈对晚辈的慈爱之心,东宫子弟都不会让她看一眼,遑论身上带着洛家血脉的人,是以,查案未得结果就戛然而止。
秦宛知她心,也不再去查。
长乐得到不明显的答案后,旋即不再问,反从笔架上摸出崭新的毛笔,在秦宛眼下晃动:“在那里见到这个物什,觉得有趣,就记下来了。”
这也是她将人抱来此处的缘由。
笔毫是上等的质地,手心触碰后微微一痒,长乐执笔在秦宛唇角处写下宛字,“你觉得如何?”
秦宛何等聪慧,一见笔毫处就明白过来,咬着牙根:“你就学到这些了?不是去郡主府住几日,怎地又回来了?”
“林然那个小东西比洛卿都要精明,洛卿还要顾及几分脸面不会主动解开那层窗户纸,她倒好直接说我囚禁她,为免打草惊蛇,我只得回来,让暗卫留在府外,莫急莫急。”长乐认真了一番,林然近日里除去去商铺外就去浮云楼,也不见旁人,就连六王府的谢行都没有见过。
乖顺得有些不像话。
秦宛有些害怕她手中的笔,露出平日里难以见到的软弱来,她挪动着身子:“你且还是回郡主府的好,洛家庶子逃出后,就不见影子,你去郡主府打探一二,或许人就在府里。”
“林然已经有了警惕,再去只会见关系弄僵,不合适,我另想它法试试。”长乐被她诱得出神,穆凉不在洛阳城内,林然一人,着实不好去试探。
她执笔顿了顿:“穆凉离开,总觉得哪里不对,再者她们成亲不过一年,分离都半载了,她们就忍得住相思苦?”
她懂得穆凉对林然的痴恋,既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又是深深爱上的爱人,如何会舍得?
且信阳与穆能接连离开后,林然深处危险之中,穆凉如何舍得放任林然不管?
眼前迷雾散去,豁然开朗,她意识道:“穆凉出洛阳,定不是为了老夫人的病情,怕是为了其他的事。”
见她当真陷入思考中,秦宛微微透过气来,清冷的眸子依旧盯着让她害怕之物:“那你去林然处再试探一二,我的人在范阳内找了月余,不见穆凉踪影,她必然南下去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