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就记得这么多了,脑袋里一团乱, 待睁眼之际,屋内无一人,出声唤人, 发现嘴巴有点疼。
赤脚走下来, 在铜镜面前照了照自己, 嘴角肿了。
她昨夜饮酒, 难不成咬到嘴巴了?
不对,就算咬也该是舌头才是。她忘了什么事了, 坐在状台前怔怔想了许久,想不明白的时候,有人从外间走了进来,转身去看,阿凉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先道:“阿凉, 我嘴巴疼。”
“自己磕破的。”穆凉眼神飘忽,没有去看她,转眸去看凌乱的床榻,伸手去整理,见她依旧坐着不动,不免高声道:“你酒还未曾醒?”
语气不对……林然恍然一惊,迅速站了起来,觑了一眼她冷凝之色,下意识道:“我、又、又、又欺负你了?”
一连说了三个又字,让铺床之人抿了抿唇角,也不展颜,背过神去,语气依旧很冷:“先穿衣裳。”
林然经她一吓唬,当真觉得自己做了不可饶恕的事,忙去柜子里翻找自己的衣裳。
自昨夜起,就没有婢女进入过房间,衣裳也未曾事先准备好,穆凉早起忘了此事,林然对衣柜又不了解,胡乱翻了一通,也没有找到自己合适的衣裳。
她不知今日要穿什么衣裳,翻了几件浅色的出来,觉得不合天气,又给随意塞了过去,翻到角落里,抖落衣裳的时候,猛地掉出一物。
前不久她将算盘丢在此处,时间久了就忘了,不经意间见到此物,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给塞了回去,拿衣裳盖好。
当作没有看见。
她神神秘秘,穆凉却恰好看见了,友好询问道:“你在藏什么?”
“藏、没有藏,我将衣裳放进去。”林然嘴巴一抿,差点就说了出去,捂着自己的嘴巴就不说话了,求生欲极强。
她不说,穆凉走了过来,见到衣柜里翻天覆地的样子,敲了敲她脑门:“瞧你做的好事,找件衣裳也不会。”
她伸手就要去理,林然慌忙拦住她,紧张道:“你理它们做甚,唤婢女来收拾,你给我穿衣裳,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