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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按照穆凉的口味来,清淡为主,林然大口喝粥,问穆凉:“你身子好些了吗?”

“嗯。”穆凉垂眸,羞于再提,林然懂她性子,就闭上嘴巴不再说了。

吃过早饭后,穆凉无事读书,林然就看着账目,比对着去岁春衫的价格,想到棉衣就道:“阿凉,今岁锦缎春衣可要提高价格?我看了去年绣坊的价格,有些低了,虽说薄利多销,可我觉得该涨一涨价了。”

“冬日与春日不同,冬衣耐寒,春衫只为美丽罢了,前者是必不可缺,后者就不是必需品了。不过你既然要涨价,就提一提,林家将价格压得太低了。”穆凉附和道。

她见林然今日认真,就多说几句:“其实很多商户像林家看齐,林家涨,他们必定也会涨,就像去岁冬衣,有些人进价不变,可是依旧跟着涨价,人心都是贪婪的,可是也当有度,莫要迷失了本心。”

“我晓得了,只是今岁捐粮,其他商家失了银子,必然也会趁机涨价的,不如我们先试着提高些价格,捐粮前就涨,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如何。”

她跃跃欲试,穆凉也不阻拦,毕竟林家是要交到她手上,多加磨炼也是好事,点头答应:“也可,午后管事过来就吩咐下去,绸缎与粗布在相应价格上涨一成。”

“不,粗布不涨,绸缎涨两成。”林然反驳道,粗布是底层百姓所需,为难百姓不是她的初心,官宦与商户才是最大的买家。

朝廷把她当猪来宰,她也应该回报一二。

穆凉会心一笑,懂她是意思,“好,听你的。”

林然喜滋滋的,复又垂首看账簿。

她为穆凉而喜而忧,在穆凉面前喜形于色,将自己的所有都交给她,毫无保留。

穆凉感叹,她与林然之间跨过了雷霆之区,越线了。

父亲的反对,也让她无可奈何。她明白父亲的想法,养大林然是对洛家的愧疚,护她、疼她却没有将亲事当作束缚。

可父亲忽略了人的感情一事,情深如何放弃,她待林然或许没有那般心思,可林然呢?

林肆对她教导,从小就让她明白,她与她之间是要成亲的。想法根深蒂固,脑海里想了十多年的事,一时间也是难以更改的。

且酒醉之事,当真如长乐所说,生米煮成熟饭,已难以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