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箱里大多是古籍,穆凉耐心好,一本本去翻,搬出来后,又照着原来的顺序一一放进去。带进来的箱子颇多,她翻了许久,将那些记录后宅的都挑了出来,放在一旁。
她一人找,也不令宫人帮忙,不多时,至微跑了进来,见她忙碌,也不去打扰,坐在书箱上候着,嘴里喋喋不休:“阿婆病了,乳娘不让我见阿婆,可阿娘病了,我就能见,为何阿婆和貂就不可以、是不是阿婆和貂一样……”
无人搭理她,也说得起劲,又将貂生病的事同穆凉说一遍,不厌其烦,她耐心似是同穆凉一样,坐在高处,晃悠着小腿,极为舒服。
一人打理书籍也是枯燥,耳畔叽叽喳喳也甚为有趣。
整理至黄昏时,她见到一箱画卷,都用布帛包的好看,且落了一层灰,想必有些时间了,林然还未曾打开看过,布帛包的极为精致,里面都有油纸垫底,想必十分珍贵。
她想起东宫里,放一二名师大作,也显得极为雅致。
解开捆绑的布帛,翻开画卷后,让她极为失望,哪里是名师大作,都是她的画像。
至微小跑着过来,见到上面轻柔婉约的女子,好奇道:“咦,这人和娘亲好像。”
哪里是像,就是照着她画的。穆凉忍耐不悦,眼见着她也要去翻看,忙拍开她的手:“去看看阿娘回来不曾。”
“不去,她回来,你就不和我玩了,她和阿婆一样忙。”稚子嘀咕几句,复又爬坐回箱子上,看她两眼,气得鼓起脸蛋。
穆凉随她去,见到一幅幅形色各异的自己,哪里还有心思同她玩乐,尤其有副哭泣哀求之色的画,半截身子毫无遮掩,画意明显,显然映射的是床笫之间的事,她气得脑壳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