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玉帮她把碍事的眼镜摘下，动作轻柔地抹去脸颊上的泪痕，以为她是等自己等得着急了才哭的，于是一直柔声安慰着：“没事了念薇,我好好地回来了。”

“是不是我回来的太迟了让你着急了？抱歉念薇,不要难过了，好吗？”

“是我的错念薇,你骂我打我都好,不要哭,乖。”

关念薇抬起湿濡的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她，想说点什么可张开嘴的时候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关念薇抓住她的手臂，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松开她一边掉着眼泪抽着气，一边绕着她转，亲自确认了她的确是毫发无损地回来才放下心来。

但是古籍上的那些字还停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让她时时刻刻都觉得自己没用，觉得是她让东玉受了苦。想到这，她的眼泪就更加没出息地直往下坠，怎么都止不住。

她不觉得自己应该哭，可是从东玉出现在她视野里的那一秒开始，她就再也控制不住她的泪腺了。

可她在她的面前，向来都这么没出息

东玉发现她检查完自己身上有没有伤口后莫名其妙地哭得更厉害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抱着她在自己腿上坐下，慢慢地哄着。

关念薇不是个爱哭的人，如果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她通过眼泪来表达的，那一定是真的很让她伤心。

东玉满眼心疼地亲了亲她的眼角，又认了个错：“念薇乖，不哭了，我保证没有下次了，好不好？”

关念薇哭声止了一瞬，接着眼泪又开始往下掉，她扭头看向东玉，带着哭腔说：“不是你的错”

她说：“是我让你受苦了，是我没用”

东玉顿了顿，完全没想到这一层面，也不知道这好好的，她的念薇什么会这么想。她正疑惑着，视线不经意掠过放在书桌上的古籍，摊开的那一面最顶上清清楚楚地写着“长生果”三个字。

刹那间，所有的疑惑烟消云散。

她的念薇一定是知道长生果要怎么取，又该怎么养了。她那么心疼她，一定舍不得她做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