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好嫁妆单子之后,下午族长就到祁梧家里来,把一叠银票给了他。

当着族长的面,祁梧很淡定乖巧,只看了放在桌上的银票一眼,仿佛丝毫不为金钱所动。

送走族长,祁梧立马扑到桌边,拿上厚厚的银票就往床上倒,准备好好数一数。虽然他以前不缺钱,看到钱也犯不着这么激动,但现在拿在手里的可是他重获自由过好日子的资本啊!

然而刚倒到床上,祁梧脸上表情就变了变——床板太硬,直接倒下来这感觉太难受了,感觉把自己摔到了一面墙上。

翻身坐起来,祁梧揉了揉肩膀,然后认认真真数钱。

一共十五张银票,可以兑换的钱庄也是大周最为庞大、支脉遍布的那家,没有什么特殊印记,其中八张的面额都是两千两,此外还有两张五百两、两张一千两、两张五千两、一张一万两。总计三万九千两,按着现在普通一家五口一年开销二十两银子的标准……祁梧觉得就算离开了祁族,自己下半辈子也不用愁了。

嫁妆银票到手,跑路底气有了。就还差怎么跑路了。

虽然对祁族没什么感情,甚至能装乖拿了一大笔嫁妆,但祁梧也不希望因为自己而影响到祁族一整族的境遇。进献给皇帝的祁族人要是直接半路跑了,那祁族讨不着好,所以……要制造一场意外,而且必须是非常完美、让人除了扼腕叹息之外不会产生怀疑的意外。

想到这里,祁梧抬手往后颈处摸了摸。

触感一片光滑,但祁梧知道那里有一个印记,对于祁族人而言更像是胎记一样、出生就天然带着去不掉。

光从外貌来看,其实没办法区分出祁族男子和寻常男子,毕竟虽然祁族男子都长得好看,但总不可能每个长得好的男人都是祁族人。不过要区分的话,其实也很容易,因为每个祁族人颈后都会有一个红色花瓣一样不大不小的印记,而且印记的位置除了穿领部高到完全遮住脖颈的衣裳之外,寻常根本遮不住,一不小心就会露出来,大周国又不兴男子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