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记他了吗?”
纪真宜怔了一下,几乎是仓皇的,“小桥,你别等我。”
谢桥当即否认,“我没有等你,我只是问你。”他转过身来,每一个字都郑重,“你忘记他了吗?”
纪真宜沉默了。
骗子。
谢桥转身就走,洒脱得半点停留也无,“出去把门关上。”
纪真宜觉得他们陷入了一个折磨的怪圈,他现在给不了谢桥完整的,全部的,不想耽误他。
谢桥就要全部的。
好奇怪,没遇上之前,好像人生已经错开进入两个世界了。可那天之后,这么大的一个城市一下变得很小很小,好像不管去哪都能遇到。
谢桥渐渐开始社交,纪真宜本就各个圈子混,偶尔和他撞个正着,谢桥一声不吭掉头就走。后来纪真宜放聪明了,见到谢桥他先走,跟同行人道歉完,再歉疚地朝谢桥笑笑,笑容的大致内容是让你扫兴了。
谢桥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好苦,吃一百颗糖,一千份甜品,一万瓶奶也救不了的苦。
渐渐又见得少了。
纪真宜找着份兼职,在鬼屋扮鬼。他觉得这很符合自己先锋艺术家的形象,今天是个清朝僵尸,明天是个欧洲吸血鬼,后天是个埃及木乃伊,猎奇又新鲜。
他那晚十二点下班和同事一块儿在街头撸串,兴致高了一瓶瓶地吹,醉得东倒西歪,张嘴就是胡言乱语。
一起喝酒的同事不知怎么地把电话打给了谢桥,问他能不能去接人。
谢桥已经睡下了,稍作思量又起来,穿过小半个城市去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