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哲笑了笑,像是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又与赵婉聊了一会,等待赵婉离去,他立刻出声:“将燕彼唤来。”
燕彼很快就到了,他过来之后先是汇报了一些其它情况,如暗中查访砀郡官员,或是郡内一些氏族和豪绅,并且对矿场为什么会暴动的事情做了详细的调查。
“那处矿场的股份有百分之五十一在国家,其余由当地的官员和氏族、豪绅分配,出产的矿石一般是卖到郡府,中间倒是中规中矩没有什么过分的事情,账目上也清晰。”燕彼说到这里诡异地笑了一下,然后才接着说道:“管理上的问题比较大,郡府是将矿场的管理委派给了本地的虞氏,这个虞氏似乎与韩信的未婚妻家族有一些远近关系。”
吕哲听到这里蹙眉了,不过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听下去。
燕彼自然是看到皇帝蹙眉的动作,他调整了一下说话的语气,改为一种不带感情的平淡,说道:“虞氏负责管理矿场已经有两年的时间,前一年……是矿场聘用本地劳力的时候,虞氏对待本土乡亲有优厚的名声,倒是在出产上一直是限定最低产能的临界线。后面矿场购买奴隶,解放了本土乡亲,虞氏在管理上开始变得严苛……”
吕哲截断燕彼的话,问道:“说清楚点,什么叫严苛。”
燕彼如实说道:“擅杀、妄杀并没有出现,是在管理上趋于严格。”
吕哲点头,奴隶并不在帝国的户籍上面,帝国的任何执法机构只对在户籍上的人负责,任何不在户籍的人都不能享受到类似的保护伞,这是对纳税者的公平。
任何一个国家都是这样的情况,奴隶从来都不会出现在户籍上面。户籍对于国家来说不止是知晓国家到底有多少人这么简单,还包括有监控的关系在里面,例如张三犯法了,官府就会从名字上面来了解到张三是哪里人,又有什么家人,可能会从张三的家人入手,让犯了法的张三投案自首。
早在吕哲进行改革之前,户籍的另一层作用还有根据人头纳税,根据户籍征调徭役的用处。帝国建立之后,人头税已经被摘除,帝国也没有徭役之说,户籍成了普查人口的主要用途,另外帝国时不时会发放一些社会福利也是需要用到户籍,名字没有在户籍上面,哪怕是有再好的社会福利也没他们什么事。
随着帝国一直在执行一些国策,像是正在铺开的教育和国建医馆,也是根据户籍的所在地在哪,那么去哪里读书或是就医都会有类似于现代医保的辅助政策,因此对于任何人来说,户籍都是相当重要的存在。
奴隶在帝国不被当成人看,他们当然也就不可能有户籍。在帝国,不在户籍上面也就等于不被律法保护,这个并不止是针对奴隶,其实对于一些没有到官府登记入户的华夏苗裔也是相同待遇。
恰恰是因为律法保护不到奴隶阶层,虞氏与众多的帝国民众从来都不认为奴隶是人,普遍的认知中,奴隶就是一个人形的工具。
虞氏严苛对待矿场的奴隶是体现在一个框架之内,所谓的框架是他们所立起来的规矩,用条条框框的规定决定奴隶的生产限额,限制奴隶应该干什么不能干什么。
说到底,虞氏在对待本土乡亲和对待奴隶上的差别非常大,吕哲听燕彼的讲述,虞氏对待奴隶也有不同的待遇,例如对卖力干活的奴隶就还不错。可能是虞氏对待奴隶有所区别,也才会出现暴动之后不是所有奴隶加入进去?
虞氏在对待不同的人有明显的区别,为虞氏在本土赚取了足够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