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认为汉王会听我们解释。”苏角闷声闷气地说:“相信诸位都听说过在慎会盟的时候项氏的遭遇,也都知道后面项氏被全面清理。”

是的,吕哲是在慎杀了项氏七人,后面他本来没有想过要赶尽杀绝,毕竟收服一些项氏的残余族人对完整收拢楚国的力量有用。可是呢,项氏不应该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的口号,这是一个魔咒,为华族打开走向地狱的魔咒。

吕哲曾经有无数次自号为王的机会,也有自行称王的实力,在那段时间里众多部下也在催促着甚至是逼迫着,但是他从始自终都没有那么干。

为什么非要等到始皇帝封王和列国也相续表达出相王的建议吕哲才正式称王建国!为什么这样?因为他十分清楚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无数个,然后华族这个族群自此进入了谁有点斤两都能称王的时代,自此华族的血脉里都有了不甘寂寞的基因。

“王侯将相宁有种”成了野心家揭竿而起的口号,项氏那些残余念了魔咒,吕哲只能赶尽杀绝。

苏角那么一提,众人都明白过来了,吕哲从来都不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他们已经将两国开战的理由捧着送上吕哲的案头,哪怕现在不是汉国最佳的参战时机,吕哲为了履行会保护汉国子民的承诺,战争已经无法避免了。

秦军这些人不知道的是,并非只有秦军袭击了汉人,联军那边嘛……

第0631章 大势(四)

交战范围有将近三十里范围左右,处处遇袭处处混乱,联军这边因为失去约束发生什么事情都在不可控制之列,大量的联军士卒或是主动脱离军队,或是被动的与部队走散,他们像是没有头的苍蝇一般地乱转。

溃散的士兵从来都是社会上的毒瘤,他们失去约束之后因为各种恐慌,任何阴暗面都会在恐惧的驱使下爆发出来。所以有兵器溃兵经常干的事情就是对乡间黔首进行劫掠,杀人也绝对会干。

汉国的商贾在行商,那么哪怕没有货物也会携带财帛,对于联军溃兵来说秦国早前对战场区域进行坚清壁野,在无法对当地居民进行劫掠或杀害释放内心恐惧的时候,似乎目标也只剩下汉国的那些商旅。

在战争爆发时,汉国的商旅已经抱团构筑营盘,小股的齐、燕、赵乱军自然是无法威胁到防御工事完善的营地,不开的眼的家伙想上去攻击没等摸到围栏就被箭矢射成了刺猬;大股的乱军必然是因为其中有足够威望的人在进行率领,能够聚集起大股溃军的人不会是无可救药的傻瓜,不过思想也肯定存在差异,有的见到汉国那些人设立的营盘防御工事完善自然是不会去碰,有些则是观察后觉得能够拿下。

联军溃兵在崩溃之后要比没有崩溃之前有勇气得多,这种勇气是一种害怕到了极致之后转变而成的别样狰狞,他们在发动对汉国商旅的攻击后态度远比在与秦军交战的时候来得坚决。

毫无意外,联军溃兵在对汉国商旅构筑起来的营盘发动攻击时面临的是连绵的箭雨覆盖。

要是在之前,不断看到周边有同伴被箭矢射倒,这批联军士兵绝对会迟疑要不要转身撤退,可是比较神奇的是他们成为溃兵之后却是对这样的画面视而不见,依然狰狞着脸庞迈步向前,然后掉进满是尖刺的坑中,踩中有尖刺的蒺藜刺,被拥有勾刺的蔓藤缠住,在期间天上的箭矢还在不断往下掉。

一路铺满了死尸没有吓跑这批精神处于扭曲状态的溃兵,他们正是因为精神变得不正常才会有这样的勇气。最终他们总算是踩着同伴的尸体突过了陷阱地带,与汉国商旅的护卫发生了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