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贤?”吕哲终于点出一个人名了。
番贤身躯像是被雷劈到似得那么浑身一震,抖着嗓子应了那么一声“在。”颤着小腿肚走到正中的走道,本来稽首行礼也就足够了竟是双腿膝盖一弯跪在地上。
陆南和贾平控制不住露出失望的表情,谁能主持祭祀就是以后南郡顶级豪族,现在落到番氏身上了。
没人对番贤的情绪失控感到讥讽或者看不起,他们恨不能代之,心里只有羡慕和嫉妒。
那是三郡之主,麾下有数十万军队的人开府建牙,注定是要传遍天下的大事,谁作为祭祀官也会大名通晓天下,怎么失态都是应该的。
吕哲缓缓道:“你可能担当祭祀重任?”
哪怕是对祭祀一窍不通也必需狂点头啊!番贤的头点着点头直接锄到地毯上,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重新抬起头,摇摇晃晃地起直起腰杆,声音嘶哑:“番氏穷其所有也会令郡主满意,令各位满意。”
是了,谁是祭祀官谁就要负责准备祭祀的祭品,这些祭品可不止是摆在祭台上的那么几样,还要准备更多来送给乡间的五十岁以上的老者,行政体系的三老、县令(县长)、各级官员也有会相应规格的赠礼。所以,没有一定的资本是无法担任祭祀官的。
燕彼眼睛死死盯着吕哲,主官的位置给了南郡豪族他一瞬间就想清楚这层厉害关系,但是副手一定会从原有体系里面挑选。
尽管心里早有人选,可是吕哲的目光还是一直在巡视,这是一种姿态。
最重要的时刻来临,燕彼表现得十分渴望,郑君隐隐有些期待,蒯通却是低着头在玩手指。
吕哲最后将目光停在玩手指的蒯通身上,正了正身躯:“蒯先生?”
玩手指的蒯通身躯一僵,似乎没有听到似得拿起腰间的葫芦猛灌了几口酒。也不知道是因为酒气还是什么,他脸色瞬间变得通红。
蒯通好酒,心情好时会喝,心情不好会喝,心有所得会喝,刚才那一下却是脑袋空空下意识的举动。他走出去长长的一稽首,语气听不出有什么异常:“在。”
“你为番先生副手。”吕哲这一次不是采用问句了,而是任命。
高高拱手为礼,蒯通脸上的表情有些许被重用后的感激:“职,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