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说起来霸气侧漏,不过真的是俗到没边了,但这真的是吕哲一直以来努力的目标。
吕哲在意识到自己来到秦朝即将面对烽烟四起的环境时,想要活着;得出无法改变秦人身份不可能去跟刘邦混时致力于爬上高位,还是想要活着;得知哪怕爬上高位没有自己的亲信势力,他想方设法拉拢人,更是想要有活下去的资本。
一切的一切,什么节操、什么道德,那是活下去才有资格讲的东西。所以吕哲为了活下去可以没有节操、可以不顾道德,一切就只是想要活下去。
忘记是谁规定的了,反正昏迷醒来一定要头疼欲裂什么的,只是那真的很扯蛋。吕哲醒来时没有感觉头昏脑涨,毕竟那是身体因为疼痛暂时的“自我关闭”而不是脑袋被敲击。会恍惚只是因为身体向脑补输血不足出现的一种自然现象,在这种状态下人需要至少发愣那么几分钟才会恢复正常。
无意识的转动眼睛查看四周一小会,吕哲的眼睛定格在苏桥的尸体上,苏桥的尸体像是一把钥匙完全打开了他的思维,完全清醒时也没有什么突然反应过来的“虎躯一震”动作,只是保持现有的姿势有那么点沙哑地问:“我昏迷了多久?”
帐内诸人又是一阵面面相觑,猛三与同僚们对视完,迟疑答:“弹指之间?”
所谓弹指就是几秒的意思。
吕哲低头看向浑身湿透透的衣服,掀开看一下受伤的肩膀,伤口的部位被高温烫的有些黏糊糊的感觉。那里的肌肉完全焦了,不断向脑神经传达痛感,在这种痛感的影响下虚弱感很强烈。
“找来白布条、衣服、甲具。”吕哲的脚没受伤,虽然虚弱却也能独自站起来,他赞许地向猛三点头,复道:“将白布条用水煮沸,然后帮我更衣、披甲!”
大秦下发给军侯的战袍有四套,分别是两套夏装、两套冬装,盔甲也有皮质的一套、皮革与青铜缝制的一套,剑却是只有一柄。长剑被吕哲搁置在宋伯军中,现下倒还有衣服和甲具留在帐内。
军帐之内早被翻得乱七八糟,不过吕哲留在营中的衣服和甲具倒是没人敢于拿走。
军中自然也有布匹和相应的草药,不过医匠却是根本没有,不然也不会由赵平这个自称很有疗伤经验的人来动手。
处理伤口的步骤由吕哲教给赵平,这一整套规范在赵平看来其实很没必要。当下受伤的人,有条件就铺上草药拿布包扎一下,谁闲着没事干还要先煮沸一下?再则那种有规律的包扎方式也太麻烦了一些。
“唔?不过这样包扎倒是能够完全护住伤口。”赵平边动手一边这么想。
一边让赵平处理伤口,吕哲一边听取燕彼的汇报。
夷陵的动乱正在以这个军营为中心向外慢慢平息下来,一些结伙自保的人遭遇向外推进的兵卒时先是大惊,了解到这些兵卒是由六国子弟组成不是正统秦军,在一些由兵卒保护下的老者呼唤中稍作犹豫没有反抗就弃械,他们跟随引导者来到营地被统一管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