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业见着虞世南问询自己,自然不敢怠慢,拱起双手拜道:“见过祭酒大人,学生也是刚来,刚来,呵呵……”
这是郭业第二次与虞世南见面,之前一次是在御史大夫高士廉的府中。
第一次见到虞世南时,这老头是一手抓着鸡腿,一手握着酒壶灌口而入,吃相极尽猥琐,浑然忘却自己国子监祭酒的身份,亦浑然忘却自己乃天下读书人表率的身份,更像是丐帮帮主洪七公的赶脚。
这一次再见虞世南,居然见着老头赤着双足在戏水,仿若孩童,天真童趣。
两次的场景皆不同,但有一点是真真切切地相同,那便是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地,虞世南都不会刻意伪装自己,永远都是将自己最真的一面表现出来。
知行合一,不外如是,实乃真性情,真坦荡的风流名士。
郭业拱手作揖罢之后,再看虞世南,老头已经在溪中大石头上站起,三步两步跳上岸来。一边蹦蹦跳跳穿着靴子,一边朗朗跄跄来到桥上。
穿戴完毕之后,老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郭业,没来由地赞了一声:“唔,高士廉那老匹夫说得不错,你的确有一番赤子情怀。郭业,你来到国子监的表现,老夫甚是满意。”
“昂?”
郭业被虞世南这么一夸,顿时找不到东西南北,怎么无端端夸赞起自己来了?这不科学啊!
而且,自己在国子监也没正经上过几天学,但却捅了不少篓子。
打脸萧廷,得罪卢主簿,这应该都是让国子监里面的师长们厌恶之事。
怎么在虞世南这个校长的眼中,愣是变成了表现不错呢?
见着郭业一头雾水般瞎琢磨,虞世南清咳两声,点醒道:“你们孩子间的矛盾冲突,谈不上谁对谁错,老夫自然不会横加阻拦。不过,你跟魏征家、房玄龄家那几个小犊子私自厚葬司马博士一事,老夫全看在眼里。不错,很是不错。”
原来如此啊!
郭业暗暗醒悟,原来自己那天去司马博士家将他尸体拉走厚葬的事情,全被虞世南看在眼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