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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不由插嘴道:“你们黄河帮是为了夺取北门而几尽毁亡,对戴明德一案委实有着大功,赵刺史应该会欣然同意纳你们进折冲都尉府吧?”

“屁!”

刀疤刘咕哝了一口唾沫,啐到地上,摇头笑道:“赵飞轩当场拒绝了大当家的请求,任凭大当家怎么哀求,赵飞轩就是不答应。”

“咦?这是为啥?”

在郭业看来,赵飞轩乃是谦谦君子,怎么可能如此不近人情,忘恩负义呢?

说句最通白的话,黄河帮会落到如此田地,赵飞轩难辞其咎。

刀疤刘指了指脸上那条狰狞刀疤,冷笑道:“赵飞轩那狗日的说了,黄河帮的弟兄曾经干得都是杀人越货之事,早已脱了良籍,不再是良家子弟。如果招入折冲都尉府中,不仅会徒惹非议,一经传扬出去,还会坏了官府的名声。郭御史,您听听,这说得是人话吗?”

“呃……”

郭业顿时被赵飞轩这说法给震住了,说到底,赵飞轩还是读书人出身,满腔最多的仍是书生意气啊。

他多少能理解赵飞轩的苦衷,考虑的永远是名声,考虑的永远是官府的体面,朝廷的威望。

放着良家子弟不去招募,而招募一群土匪出身的江湖人,的确会徒惹非议,如果被有心人在朝堂上参上一本,他赵飞轩绝对也吃瓜烙儿。

自古以来,明不与官争,江湖人更是从来不与朝廷走动,这是一条无法规避的规则。

赵飞轩始终站在朝廷,官府,读书人的角度去考虑看待这个问题。

可他偏偏忽略了,江湖人最注重的东西——恩与义。

郭业心中不由叹道,赵飞轩不该啊,这事儿处理得还是草率了。至少忽略了黄河帮这些人的感受。

换句话说,赵飞轩这个进士出身的一州刺史,在心中压根儿就瞧不起这些江湖草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