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好!”鹿小白一边说一边掀开内室的帘子,一瞧,秦氏被捆在床上,跟粽子似的,嘴里被塞了布条,看见她发出呜呜的声音,同时剧烈地挣扎起来,可惜被两个婆子按着,所有挣扎都是徒劳。
“你这造型……”鹿小白轻笑,难怪丫鬟说人醒了有些疯癫,但她却没有听到声音,还以为安分了,结果是被动安分。
她上前,打量着秦氏。秦氏此时发髻散乱,衣衫不整,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与胭脂混在一起,喜剧效果特别强烈。一双不算大的眼睛瞪得目眦欲裂,那眼神森然可怖,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面对此情此景,鹿小白深深叹了口气。
“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对我为何抱有如此大的敌意?”鹿小白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内心无比平静,“我身份低微,你不应该高兴么?不喜欢的儿子娶了个帮不上忙的妻子,不更有利于你的行动?当然,最重要的是把小儿子培养成才,而不是养成一个废物。”
鹿小白直视她,面对那双恶意十足的眼睛,她内心没有半点波澜:“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而非事事顺从,溺爱无度。我要是你,就把小儿子培养成才,全面碾压不喜欢的长子,如此一来,便是小儿子得不到世子之位,也能凭自己的本事风光一世。”
“更不会偏信心怀鬼胎的侄女,对亲生女儿动手,致使女儿破相毁容!”这是鹿小白最想不通的一点,“你自诩名门闺秀,难道不知道你们这些所谓贵女对容貌有多看重?难道不知道毁容对她的伤害有多大?”
“你身为母亲,不保护自己的孩子,反而放任情绪吞没理智,对子女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你不配为人母!”
也不知秦氏是否听进去了,仇恨的双眼浸满泪珠,如洪水决堤一般夺眶而出,很快濡湿了脸。
见她这样,鹿小白没再说下去,也没落井下石嘲笑她,只道:“国公爷快回来了,仔细想想这件事怎么了结吧,我要是你,便剪了头发出家当尼姑,省得拖累一双儿女!”
休弃秦氏,或者秦氏出家,是对所有人都好的结果。
包括秦氏。
她再这么作天作地闹下去,迟早毁了自己,也毁了她在乎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