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妙婉跟着笑:“如此甚好。对了,我一会儿想回娘家,去看望娘亲一趟。”
张炳忠浑不在意:“你娘可好些了?”
叶妙婉把张炳忠身为女婿的敷衍看在眼里。
这就是娘亲说的,正房嫡出,谁也不能看低她一眼么?
如今说出这话的人,一动不能动,一摊死肉一般烂在床上,真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田夫人靠着老参又吊了几天命,但不是明天,也就是后天了。久病床前无孝子,那股臭味,亲闺女也忍不了。
叶妙婉努力压下了胸里涌动的嘲讽,温声说:“好多了。”
张炳忠点头。他不过在家吃盏茶,便匆匆出门去了。他这厢才走,叶妙婉就吩咐下人备车。车行到叶府跟前,正欲停下,大姑娘却扬声说:“继续走,去箭庭楼。”
“夫人,您要去那里,须得和老爷报备一声……”贴身丫头小声提醒,夫人所作所为不合规矩。
叶妙婉冷笑道:“你若想去告密,去就是了。只是若在老爷那边讨不着好,别怪回来我撕烂你的嘴。”
她说完,重又戴上锥帽,身边无人敢拦。不多时,马车就停在了箭庭楼边上的酒家。
此处酒家属地繁华,往来行人不绝。因为有着二层,是登高眺远的好去处。
跑堂小二见来者是个衣着华美的妇人,身后还跟着不少下人,知道是个出手阔绰的。于是早早就迎出来,媚笑着接她到楼上雅间。
叶妙婉刚坐定,小二忍不住剧透:“夫人今儿个好运气,一会儿那奸臣游街,咱们这可是看的最清的地方了。”
叶妙婉不作声,指使下人给了那碎嘴子一点银两。
“得嘞,我给您端壶好茶去。”跑堂的一溜烟下去,片刻功夫就端上一壶热气腾腾的碧螺春。
叶妙婉屏退了下人,撩起锥帽上的面纱,倚着楼上的窗沿聚精会神地往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