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艾年幼丧父!

而现在的邓艾已是到了四岁,正是处于人类普遍认为的年幼期……

这老头该不是大限将至了吧?

想到这里,袁尚的心不由得有些发抖,急忙赶到邓昶卧躺的马车前细细观望。

但见这老头的脸子惨白,毫无血色,胸口上下起伏的来回颤动,真的好似病入膏肓一般,他的身边,却是有一位医者,照料着邓昶。

袁尚轻轻的翻身上了马车,问那医者道:“先生,邓昶的病情如何?能医治的好么?”

医者摇了摇头,道:“邓公的沉疴乃是陈年旧疾,多年不发,一发而犹如泄堤之江水,不可抑制,说来惭愧,凭老夫的本事,却是治不好的。”

顿了一顿,又道:“说句犯忌讳的话,还请主公……早早替他料理后事吧。”

说完,医者摇了摇头,神色沮丧黯然,一言不发的朝车外望去。

袁尚双拳紧攥,面色冰冷,不知不觉间却是想到当初在中原与邓昶一家见面的情形。

若是邓昶真的有事,回到了邺城,他几乎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面对邓昶的妻子还他膝下尚还不懂事的邓艾。

恍惚里,听见背后邓昶微弱的声音唤道:“主公——”

袁尚迅速回过头,半跪在邓昶的身前,喉结艰难的滚动几下,涩声道:“邓昶……”

邓昶嘴角露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和蔼微笑,低声道:“大军走到哪里了,还差多远到邺城?我想见儿子。”

袁尚心乱如麻,强忍住眼眶里酸涩湿润的滋味,点点头回答道:“就快到了,你先挺着点,回了邺城,我给你找最好的医者和药,区区小病而已,犯不着这么伤感惆怅。”

邓昶“哦”了一声,迷离着道:“主公,你也犯不着骗我,老夫自己的身体自个明白,这毛病十多年了,断断续续的就没消停,只是一直没有这么大扯,这一次怕是真的不行了……”

低低的咳嗽了一声,邓昶又道:“当年在南顿县,其实,老夫有幸拜在你的麾下,虽然你这个人看着比我还疯,但老夫对你的欣赏与期望并不输于别人,发自内心的希望你有朝一日能成为朝廷砥柱,荡平乱世,成就一番霸业,可惜老夫才干不精,总是添乱给你帮倒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