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场间之内,郭淮和张颌已然是交上了手,枪刀并举,走马相隔,漫天的光影好似缤纷落英,层层叠叠的在二人的身周围普天洒落,二人出招间如神龙摆尾,实是妙到颠豪。
张颌一边与郭淮交手,心中一边不由的暗自赞叹,好一个武艺超群的小伙子,虽然实战经验不多,但一身练家子的功夫却不是没个十年八年的日夜苦修能弄出来的!
再加上郭淮心细如尘,避重就虚,刚柔并济,看的远处双方的武将都是眉毛一挑,高声叫好。
张颌心里头打了替袁尚收复郭淮的心思,故而手下留情,不想郭淮却是骁勇,电光石火中犹自思忖道:“我原以为这小子的本事尽管了得,也高不过我军中普通战将多少,没想他现在的本事竟似不在我那副将孙礼之下!难怪能败吕翔擒汪昭,却是真有些名堂!”
一面想着,张颌一面也是御马急转,枪影迭出,用上八分本事,才逐步逐点的将郭淮压制。
四十个回合过,郭淮已是抵挡不住,心中暗一咬牙,将刀一晃,跳出圈外,遥遥的指着张颌怒道:“张颌!我武艺不如你,你今日可敢与我斗斗兵法布阵么?”
张颌也不追赶,收枪而立,笑道:“好啊,你尽管将你那先登营强弩派出来让本将瞅瞅,如此也不枉费了麴帅栽培你的一番心血。”
郭淮听的张颌信口就道出自己的来历,心下先是不由一沉,但后儿随即想开。
张颌当年既然是与麴公同侍袁绍,又焉能不识先登阵营?先登营弩之强,天下无双!料他纵然知之,也无法可破!
想到这里,郭淮将马一打,反转回身,一边跑一边对着张颌怒吼道:“张颌,你敢领兵过来吗?”
先登营乃是弩营,不善冲锋,故而郭淮需得先引张颌兵马来攻,才能显示出先登营的最大威力。
以张颌之能和昔日对麴义的了解,焉能不识这个中玄机,怎奈今日他有备而来,却是偏偏要故意中一下这个套,与郭淮见个高低了。
“呵呵,竖子倒是有心计,怎奈本将今日若是中了你的门道,日后传将出去,却是有何面目立于军中?……后军准备!突阵!”
随着张颌的叫嚷,却见袁尚的后排军阵乍然分开,一队浑身包裹着重甲、犹如粽子一般的兵士来至场间,他们或骑马,或步行,行动颇缓,其速不快,且每人手里都握着一条或是两条的巨大战戟,犹如怪种降世,分外惹人注目。
别人或许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与张颌同僚多年的高览却焉能不识得此支兵马乎?
“大戟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