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急忙蜂拥而上,将“撇手雷”憋的不亦乐乎的二人分别拽开,足足拉隔了丈余的距离。
田丰头上顶着五个大包,头发凌乱,满面冲冠之怒色。
黄康更惨,一脸的墨汁子顺着脖颈子丝丝的往下嘀嗒,束发的头冠上还插着一根攥笔,跟让人爆头了似的,很触目,很惊心。
转头看了看被误伤的王修,黄康黝黑的墨汁脸一变,急忙奔上前道:“王别驾,你这是怎么了?谁干的?!”
王修眼色迷离的看了黄康一眼,又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田丰,嘴角微微的扯了扯,道:“谁干的?我也记不清了,反正不是你,就是他……”
幽幽的看了黄康一眼,王修哆嗦着继续道:“修听闻袁尚派人前来平原劝降,恐黄太守误入邪路,特与诸位将军赶来劝阻,不想却是见了这般情形……想来是黄太守大梦得悟,欲为主尽忠而与敌方使者斗殴,好事啊!行为虽然欠妥一点,但心志可嘉,修大慰之……嘶~~,我这眼前怎么会有好多的小鸟,你们谁放鸽子了?”
郭淮的脸色微变,低声叹道:“王别驾勿惊,您只是头部重创,遭了幻觉,休息一会鸽子就飞没了。”
“哦,那就好。”王修轻轻的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黄康:“黄县尊啊……”
刚刚念叨出一个名字,却见黄康面色一正,道:“王别驾,黄某平日里确实胆子甚小,做事畏首畏尾,动辄便虑以自身,却是不顾及大忠大义!可是自从前番得了王别驾的教导,已是幡然而悟,悔过自身!今日这田丰前来劝降,口中却是丝毫不予以黄某尊重,动辄以屠城诛族而相要挟,实乃无仁无德之辈,臣下如此,其主袁尚便更可知之……黄某人今日听田丰话语张狂,一时不忿与他大战了三百回合,却是误伤了王别驾,死罪死罪!”
王修的脑袋仍然迷糊,其间小鸟不停的飞转,但听了黄康之言,心下不由大慰,急忙出言劝解。
“黄县令能有此觉悟,实在是令人振奋,袁青州若是知晓,也定然列你为麾下忠臣之首也……不过这跟来使斗殴的事以后还是别干了,所谓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不是什么好事,你看我这头疼的,现在还有几只鸽子没飞走呢。”
黄康闻言报手道:“黄某今番誓义为袁青州殉身而守平原,纵然是城破身死,亦无怨也!王别驾,田丰出言不逊,放浪形骸,且此次进城又观了我军虚实,黄某欲暂且将其扣押,待日后再做较处,不知王别驾意下如何?”
王修在一众将官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轻轻的挥了挥手,道:“你是一县之尊,此事你自己看着办便是了,无需问我……哎呦,我得回去躺躺,头疼,鸟多……”
黄康大手一摆,随令侍卫将田丰拿下。
却见田丰猛然一甩袖子,傲然言道:“不用你们拽,老夫我会走……黄康!我乃袁冀州派来的使臣,你今日竟然敢擅自扣押,等平原城破后,少不了让你偿还今日的大罪!”
黄康哼了一声:“怕你本县便不姓黄!带下去!”